徐老師教的是語文,千語雖然不擅長這門學科,但也能在徐平的問話下胡謅幾句。
她微微側身擋住身後的越珩,故意放大聲音指著冊子上的一段話:“老師,這句話體現了作者什麼樣的中心思想?”
骨頭架子見狀,也急忙湊到旁邊不時發出些動靜,吸引老師的注意。
徐平雖然有些不耐,但學生問了,他隻能低頭認真分析。
千語用餘光瞟了眼越珩的方向,見他正準備打開徐平旁邊的鐵質櫃子,一時間有些緊張。
骨頭架子也緊張的牙齒打顫,他誇張的表現反倒打散了千語的顧慮,表情複雜的看他一眼,隨後視線放在了徐平身上。
不過好在越珩動作很輕,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兩人微微鬆口氣,對上徐平審視的視線。
“這句話很明顯啊!”將文章看完,徐平麵露不滿的看著千語,完全忽視了旁邊的骨頭架子:“你是不是沒有認真聽講!?”
“我聽了!”千語趕緊舉起手,隨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沒怎麼聽懂。”
學生笨並不違反校規,徐平沒抓到把柄隻能耐著性子講起來。
千語一邊聽著他的解釋,嘴裏不斷:“嗯,哦,原來是這樣,懂了懂了”一邊用餘光關注著越珩那邊。
他似乎還沒有翻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千語有些著急,題馬上就要講完了。
“所以,這句話體現的是作者多年來鬱鬱不得誌,對於生活和未來都充滿了迷茫,因此他看著窗外的鳥就像看到了自己,居無定所顛沛流離。”
“懂了嗎?”徐老師總結完後抬起頭,漆黑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千語。
“懂了懂了!”她急忙點點頭,隨後見冊子又朝後翻了幾頁,剛準備問題,卻聽到越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也聽懂了,謝謝徐老師。”
他的話音剛落,千語微微鬆口氣,接著在徐平疑惑地視線中迅速收拾好桌上的冊子,跟越珩一前一後的走出去,骨頭架子急急忙忙跟在他們身後。
直到走出辦公室的門,千語還能感受到徐平那如影隨形的視線,她拽著越珩躲在牆角,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越珩看著她慫嘰嘰的模樣有些想笑,抬手輕咳一聲,從懷裏拿出一份文件袋,上麵寫著林子陽的名字。
這是每個班級對學生家庭情況的統計。
千語跟他對視一眼,三人拿著文件袋來到校長室,校長不知道去了哪裏一直不在,正好方便了他們找線索。
坐在椅子上打開文件裏,裏麵掉出來一份簡短的資料。
千語拿起來看了看,上麵是林子陽的生平,骨頭架子順勢坐在她旁邊,也跟著看起來,越珩則在校長室裏繼續找著線索。
林子陽的一生在千語看來就是大寫的悲劇。
在他五歲的時候父母破產了,經受不住巨大的債務壓力,夫妻倆雙雙跳樓,隻留下年幼的他和一筆巨大的債務。
沒有親戚願意收養他,奶奶在聽說這件事情後從鄉下趕過來,打算撫養他長大。
老人賣了鄉下的房子還債,可這僅僅隻是杯水車薪,兩人隻能住在垃圾場,不斷地撿垃圾還債,就這樣兩人一直努力地生活著,林子陽也從來沒有抱怨過生活的不公,而是努力學習一直保持著第一名的成績。
直到中考結束,他收到了來自幾所學校的邀約。
一心想要讓奶奶減負的他選擇了獎學金最高,還免除學雜費的青禾高中,可他不知道,進入高中後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看完了這薄薄的一張紙,千語抬頭心情複雜的望向越珩,卻見他手中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她有些奇怪的湊過去看,卻發現上麵寫著:
《風卦麵氣》
這奇怪的名字讓她有些好奇,瞅了眼裏麵的內容,卻發現是解析風水,卦象,麵相和氣運。
越珩見她想看,將書放在校長的桌子上,指著其中的一頁。
千語仔細一瞅,發現這一頁講的是氣運,上麵還有人拿鉛筆認真的做了筆記,看字跡是校長沒跑了。
她的手慢慢伸向眼前的書,心裏總有一種預感,這本書會告訴她副本的真相。
越珩似乎已經猜到了,讓千語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而他則繼續在校長的保險櫃中翻找。
千語拿起書,慢慢翻看著裏麵的內容,這才發現裏麵講的並不是如何查看氣運,而是如何奪取氣運。
就在她剛準備向越珩說出自己的猜測,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骨頭架子猛地站起來:
“是趙倬他們。”
千語並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手裏的這份線索,想要找地方躲,卻發現整個校長室裏並沒有讓他們躲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