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世謙沉默。
無言反駁。
事情的確是這樣,可是,事情鬧到現在這樣,他們一家也支離破碎,他隻是希望,路漫漫能消減仇恨,讓自己過上新的生活。
“世謙哥,你不用再和我說這些了。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路漫漫捂著腦袋,表情難受的樣子。
路世謙見狀,歎息了聲,“好吧,我也不逼你,但是如果你再做什麼傷害我母親和妹妹的事情,或許有一天,我會和你站在對立麵。”
“我也不希望那天會到來,但是如果真的到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另外,路川真的欠我父親一條命,我不會因為他坐牢了,就輕易收手的。”
路漫漫咬牙道。
“漫漫……”
“世謙哥,你要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的。等路川什麼時候死了,一切都回歸平靜,我或許才會放下這一切……”
說完,路漫漫拿著包包起身離開了。
路世謙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無奈的歎息了聲。
他原本想勸她的,可惜,事與願違了……
……
見過路世謙後,路漫漫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一天。
晚上,風淩軒回到家,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事情都已經解決了,為什麼還不開心?”
“不,沒有解決,路川還沒有死,我的仇還沒有報。”
路漫漫固執的說道。
聞言,風淩軒摸了摸她的腦袋,“那你想做什麼?告訴我。”
“我想見路川。”
路漫漫看著風淩軒說道。
“這……恐怕有點困難。”
風淩軒為難的說道。
其實,他並不想讓路漫漫去見路川,畢竟,他真的希望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淩軒,你讓我見路川最後一次,我有些話想和他說。”
“說什麼?”
風淩軒問。
路漫漫拿出了那隻錄音筆,將錄音播放給他聽,“當年,他用這個辦法逼我父親自殺,我想既然找不到他誣陷我父親的證據,那我想親耳聽到他說這件事。”
“僅此而已?”
“我隻是想看看他還有沒有良心而已,別無其他。”
路漫漫冷笑道。
“漫漫……”
風淩軒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吧,我明天就安排你去見。”
“嗯。”
……
次日。
風淩軒安排了路漫漫與路川會麵的時間。
在去監獄的路上,風淩軒緊握著路漫漫的手,囑咐道:“其實,路川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了,他活到了這把年紀,死亡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二十年的監獄生活,他可能都沒命活著出來,我不希望你手上沾著鮮血,你知道嗎?”
“嗯。”
路漫漫點頭,“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那就好。”
“……”
到達監獄,風淩軒並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麵等著路漫漫。
按照安排,路漫漫被獄警帶著穿過了一道道鐵門,最後走到了會麵室。
隔著一道玻璃,路漫漫正襟危坐。
不多時,對麵的那個房間門打開了,路川穿著囚衣走了進來,當他看到路漫漫坐在對麵時,眉頭皺了皺,卻沒有很大的反應。
坐在椅子上,路川拿起了電話。
路漫漫也拿了起來,“二叔。”
“你別這麼叫我,在你心裏,你早就不把我當成你二叔了吧。”
路川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說道。
聞言,路漫漫勾了勾唇。“你說的沒錯,在我心裏你早已經不是我二叔了。”
“你今天來做什麼?嘲笑我嗎?我如今落得這種地步,你滿意了?”
路川瞪著她,放在台麵上的手緊緊握拳。
看的出來,他對路漫漫的厭惡。
但是,路漫漫倒是很心平氣和,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我今天來,是想問清楚,當年我父親的事情。”
“……”
聞言,路川的表情一頓,立即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問了,我不會說的。”
“……”
路漫漫擰眉,“路川,你確定你不說?”
“有什麼好說的?路漫漫,我已經被判了二十年了,路氏集團也因此倒閉了,我手裏有的一切都沒了,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路川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一旁,獄警見狀,敲了敲桌麵,警告了他一次。
路漫漫見狀,淡淡的說道:“不是因為我,是你自作自受罷了。當初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你的,是你用盡了手段,逼死了我爸爸才拿到的路氏集團。現在,隻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