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正文完結(1 / 3)

第二日, 容信晨起出府後,穀雨又來到了白露的院子裏。

兩個女子坐在內室,穀雨把冰梅這一番事與她說了。

“我早就看出這個丫頭不安分, 仗著自己有些姿色, 便做起了白日夢了,如今自食惡果, 也是活該。”

穀雨點頭,道:“其實這件事,我本有些擔心小公爺會於心不忍,畢竟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又有著十幾年的情誼,而我,也沒有實質上受到什麼傷。

隻是他若當真要將人留下,我卻是也絕不會肯的。”

“姐夫這樣的人, 可不像那些王公貴族家耳根子軟的。我想姐夫心中, 一定將一切都掂量的很明白, 姐姐是他最重要的人,而冰梅, 雖是與他有自幼相伴的情誼, 可哪裏比得過姐姐重要, 如今她犯下這樣的大錯,又口口聲聲怨恨姐姐, 這樣一個不安定的隱患, 他自然不會放到姐姐身邊。”

想到這一番風波中, 容信自始自終都堅定的對她百般維護,穀雨嘴角帶了幾分欣慰,道:“是, 從今以後,我會學著相信他。”

白露正要說話,忽的渾身僵了下,隨後伸手撫了撫肚子,麵上帶著初為人母的羞澀與興奮,複又伸手引了穀雨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小聲道:“姐姐,我剛剛好像隱隱感覺到他在動了。”

手下白露的小腹已然明顯微微突起,人也肉眼可見的胖了些,穀雨安靜的感受了會兒,搖搖頭,道:“你這肚子瞧著還不大,竟已然感覺到胎動了?”

白露點頭,道:“已經快五個月了,我問過姐夫暗裏給我安排的大夫,大夫說這個月份時許也能察覺了。”

穀雨笑了笑,問道:“那是什麼感覺?”

白露麵上帶著幸福,想了想道:“嗯……就是像條小魚,在肚子裏遊。”

穀雨不由笑出聲,道:“那我這小外甥,便幹脆乳名就叫‘小魚兒’吧。”

白露細細想了,十分滿意的道:“‘小魚兒’……聽著既靈動又快活,就叫小魚兒吧。”

兩姐妹說了會兒話,白露想到穀雨的

藥已經煎了多時,起身道:“姐姐來之前,我便讓人把藥煎著了,這會兒應是快好了,你先坐,我出去尋個婢女問問。”

穀雨猶豫了下,伸手拉著白露坐下,半晌,帶了抹羞意,輕道:“以後不用了。”

白露怔了下,一時沒想明白,問道:“不用了?”

“嗯,不用了……我想通了,早在很久前,我便……也喜歡他了。我願意去試一試,相信他……所以這避子湯,便不用了。”

白露一把握住穀雨的手,喜道:“姐姐如今與姐夫兩情相悅,真是太好了!果然,姐姐與姐夫是天定的姻緣,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終究還是喜結連理。”

穀雨也笑,道:“要不是冰梅來了這麼一出,我也不知道他對我來說竟已然這般重要。”

白露帶了些壞笑,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穀雨的手臂,曖昧的道:“我瞧著過往,但凡姐夫在府中,姐姐總要來喝這避子藥,算來應是夜夜不空的。依著姐夫對姐姐這般的寵愛,想來要不了多久,我的小魚兒便有個兄弟姐妹來與他作伴了。”

這閨房之事被妹妹說了個正著,穀雨不由連耳朵都紅了,斥道:“你這丫頭,什麼話都說,也不害臊。”

兩姐妹一同用過了午膳,周管家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柴房裏的冰梅自盡了,臨終前留了封血書,因著上麵寫的是小公爺親啟,周管家特來請示。

穀雨想了下,道:“她畢竟是跟了小公爺這麼多年的人,如今去了,看在她過往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便隨了她的心願吧。”

周管家這邊領了旨意出門,白露便道:“姐姐應該先看看上麵寫了什麼,再處置才是。”

“一個將死之人能說什麼,你我大致也猜的出,無非就是抹黑我,再就是向小公爺深情告白罷了。此事周管家已然知曉了,容信自然也會知曉,偷偷摸摸的不給他看,倒像是上麵有什麼我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話雖如此,可姐姐看都不看一眼,萬一上麵真有什麼不利於你的,你也可以早些想好了

說辭啊。”

“她手上若是還有不利於我的證據,隻怕昨日小公爺要發落她的時候便說出來了,拖到今天才說,要麼就是根本沒有,要麼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沒事的,放心吧。”

穀雨這般泰然的在白露府上待到了晚間,聞得容信回了府,才起身往回走。

行到了門口,正瞧見司晴立在那兒,麵上帶了幾分不安,見著穀雨進門,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小公爺……好像不大對,我從未見過他這般震怒,您一會兒說話小心些吧。”

穀雨朝著內裏望了一眼,倒是沒瞧見什麼,點了頭,心下狐疑著往內室走了過去。

震怒?是因著官場上的事?再一細想,容信極少把外麵的複雜帶回到家裏,又或者是因著他是小公爺,是整個皇城裏最意氣風發的貴公子,這官場上也極少有令他愁眉不展的難處。

不是因著外間的事,難不成……真的是那封信?

這般一想,穀雨回憶了下,自她入了國公府,與冰梅一直無甚交集,除非她設下了什麼圈套誣陷她,否則自己也沒什麼錯處好給她告發。

穀雨帶了些不解,放輕了步子,行進了屋內。

容信正坐在廳堂的側邊,一身官袍尚未褪下,深色的布料顯出了幾許威嚴,令他整個人帶了幾許肅然。

容信俊美的麵龐微垂著,半張臉隱在陰影中,嘴角繃得緊緊的,顯得有些陰鬱,又有些不辯喜怒。

穀雨上下打量了他,自然的道:“回來了啊。”

容信卻是頭也未抬,隻是置在膝頭的手微微的握了緊。

穀雨這裏從來都是不慣著他的,直接問道:“怎的一回家就要給人臉色看,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說著,她坐至他身邊,傾身過去將手指搭在了他的下頜,扶過他的玉麵對向自己。

容信被她帶著,不得不與她對視,那是一雙明亮黝黑的眸子,裏麵帶了些疑惑,又帶了幾分無奈。

穀雨竟覺得容信這扳著臉生悶氣的小模樣還有幾分可愛,自打她發現了自己的心意,可真真是情人眼裏出西

施,看著容信做什麼都覺得打心底裏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