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空木桶,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及川月見一起往飯廳走。及川月見有心打探消息,所以努力的試著和他搭話:“我今天下樓的時候沒有看見大伯父,大伯父去哪了啊?”
五島朝生:“爸是村長,今天突然下大暴雨,他要去水庫查看大河的情況。”
“水庫?”
五島朝生指了指門外,遠遠可以看見一點影子的河麵,“就是那條,貫穿了我們整個村子的大河。暴雨天它很容易發大水,有時候水流量很嚴重的時候水庫也不管用,所以我爸要去盯著。”
及川月見看了眼那條大河——她忽然意識到,那條河正是自己進村之前,在巴士上看見的那條河。當時……係統好像讓自己對著那條河過了個靈感?
不過當時靈感大失敗了,什麼也沒有發生,也沒有觸發懲罰,所以及川月見很快就把它忘記了。
兩人走進飯廳,及川月見收起傘,假裝不在意的問:“啊對了,我房間桌子上那瓶蒲公英花挺好看的,是大哥你摘的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及川月見以為自己裝得很鎮定,殊不知自己臉頰,鼻尖,都已經紅成了一片。因為些微的緊張,她的眼睫也在小幅度的顫抖。
五島朝生注視著她顫抖的眼睫——像脆弱的蝴蝶翅膀似的,抖著,怪可憐的。
讓人想要捏住。
他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隨即很快這個念頭又被抹去。五島朝生呆了兩秒,慢半拍的回答及川月見:“茉莉摘的,她喜歡在自己房間裏放點花什麼的。”
“你如果喜歡,也可以自己去摘點回來。就在公墓後麵的山坡上……今天的雨太大了,估計蒲公英都被打散了,等過幾天雨停的時候再去比較好。”
“好。”
兩人進屋,及川月見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中午了,同時她的手機也快要沒電了。
夏油傑不在屋裏,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及川月見幹脆坐到凳子上,給夏油傑發了個信息。
【及川月見:夏油君,你去哪裏了?】
信息發出去後,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反倒是及川月見的手機先跳出提示框,告訴她快要沒電關機了。及川月見隻好先拿著手機回房間裏去充電。
桌子上的那瓶蒲公英花仍舊嬌豔,花瓣上垂著未幹的水珠。及川月見長久的盯著那束蒲公英,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五島茉莉半夜回來給自己房間裏又換了花?說起來,五島茉莉剛好是女生來著……這也說不通啊。五島茉莉捏自己後脖頸幹什麼?
難道五島茉莉是個資深兵長粉絲?
屋外雨極大,厚重的雨滴砸在糊著一層舊報紙的窗戶上。及川月見聽著雨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她好不容易睡醒時,屋子裏已經是一片昏暗。屋子的門是壞的,沒辦法關上——及川月見剛睜開眼,就看見門口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暗紫色細小的眼瞳,正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及川月見嚇得懵了一下,連要呼救都忘記了。直到對方忽然抬腿往屋裏走了一步;她如夢初醒般,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下意識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手機,聲音不自覺發抖,“什……什麼人?”
外麵打了個驚雷,閃電瞬間的光芒透過窗戶上的舊報紙,短暫照亮了一切。借著瞬間閃現的光芒,及川月見看見對方俊朗的臉,和眼尾上挑,狐狸似的雙眸。
她愣了一下,試探性的開口:“夏……夏油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