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樺樹林出來之後有一片空地,月光與手電筒的光芒一同照在地麵上;五條悟在走出去的同時,從自己口袋裏抽出一張早有準備的布條蒙在臉上。
布條是他撕了被單做的,粉藍色布料上還印著清新的白色小雛菊。
他一登場,七八道手電筒齊刷刷的照過來。拿著手電筒的都是學生,猝然看見一米八多的高大青年時多少感到壓迫感,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
有人厲聲質問:“什麼人?過了六點還敢在外麵遊蕩……”
他的話音未落,五條悟已經拿出自己綁好的椅子腿充作武器揮了過去;巡邏學生悚然一驚,下意識想要躲避。但五條悟的速度和力氣卻遠遠快過巡邏學生的反應速度,等他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時,人已經被一棍子抽飛出去。
其他的巡邏員見狀不再猶豫,所有人一起衝了上來,企圖從數量上壓製五條悟。看著向自己衝過來的十幾個高大學生,五條悟甩了甩胳膊,骨頭活動時發出輕微的脆響:“哇哦,看起來還不錯啊~”
悶哼,慘叫,混合著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斷回蕩在這個窄小的小廣常
不遠處的宿舍窗戶漸次亮起燈光,又如同風中燭火般惶恐的熄滅。
五條悟抬手,用大拇指抹去眉骨眼睫上沾染的血跡:“就這種程度?弱爆了埃”
感覺連及川月見的一畫架都挨不住,還真是……
他越過空無一人的一樓客廳,一樓被股濃鬱的香甜氣息籠罩著。五條悟有意屏住呼吸,向二樓走去。
一樓還有點燈,但二樓卻是完全沒有點燈的。他走過一二樓之間的樓梯轉角時,便察覺到那股過分濃鬱的香氣消失了。
黑暗對五條悟的視力影響並不大,更何況還有外麵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
他找到二樓入口的窗戶,將其推開往外看:外麵是片樺樹林和稀疏的灌木叢,五條悟靠著窗戶框,探頭出去:“月見?”
灌木叢抖動幾下,緊接著及川月見從裏麵鑽了出來。她懷裏還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醫療箱,淺杏色頭發被樹枝勾得亂糟糟的,幾片葉子纏在上麵。
五條悟看著她懷裏的醫療箱,眉骨輕聳:他記得二周目的時候及川月見也使用過這個醫療箱。
這家夥到底還私藏了多少道具?
及川月見小跑到窗戶底下,先將醫療箱扔上一樓窗台,然後自己爬上去。
爬上去後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把醫療箱抱起來,踮腳遞給五條悟:“先把這個接過去。”
五條悟垂眸,沒有接:“你把醫療箱抱著,然後伸手給我。”
及川月見愣了愣:“你直接拉我上去?我可不輕啊,而且這樣拽上去手臂容易脫臼……”
五條悟單手拉下自己臉上的布條,眼睫低垂,蒼藍色的眸子有股勝過晴天明月的恣意。
那雙眸子裏倒映出及川月見淺色的長發,還有居高臨下時可以清楚看見的兩個發旋。及川月見感覺自己不太能坳得過五條悟,猶豫了一下,仍舊按照他所說的,一手抱住醫療箱,一手伸向五條悟。
五條悟抓住她的手腕往上拽,人被拽起來的瞬間胳膊確實是痛的,但又沒有及川月見想象中的那麼痛。她不太好形容,感覺是骨頭和身體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五條悟原本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就瞬移到了胳膊上,然後又輕鬆攬住她的腰,連人帶醫藥箱一起抱進了窗戶裏。
及川月見幾乎是一頭撞進了五條悟胸口,撞得鼻梁骨都要斷了,眼淚差點留下來。
五條悟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把及川月見放下來後順手拿走她懷裏抱著的醫療箱:“你從哪拿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