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大陸,康定州,三水幫,後庭院的地下。
“黃執事,您要的人帶到了。”
隻見一個一襲灰衣,衣服樸素幹淨,劍眉星目,麵如美玉的俊秀少年,肩上抗著一個灰色的麻袋,對著佇立在他麵前的一位黑衣中年恭敬地說到。
那站在俊秀少年麵前的黑衣中年兩鬢斑白,眉宇寬闊,麵容中帶著一種不威自怒的威嚴之感。
“很好,你做得不錯。”
那個被少年稱作黃執事的威嚴中年,一邊說到,一邊向著那俊秀少年走近。
俊秀少年看著黃執事的走近,將肩上的灰色麻袋向著地上輕輕一丟,隨後他就低著頭,恭敬地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黃執事也不看那俊秀少年,而是直直地看著地麵上那發出“嗚嗚~”聲的麻袋。
突然間,那黃執事眉宇一皺,緩緩地伸出一隻手來,對著那灰色麻袋,一吸,一震,灰色麻袋驀然撕裂。
一位略顯消瘦,臉色蒼白,神色間帶著驚恐之色的又一少年,被黃執事狠狠地抓在了手中。
看到這少年,黃執事原本威嚴的麵目,立即浮現出猙獰之色,令人恐懼。
黃執事右手用力捏著少年的脖子,狠狠道:“跑呀!你不是很會跑嗎?竟敢在康定州殺害我的兒子,膽子挺肥的呀!”
黃執事剛說到這裏,隻聽哢嚓一聲,那少年脖子就輕輕一歪,偏向了一側,已是沒氣了。
“嘭!”
黃執事猛然將屍體向著地麵一砸。一個近半米的陷坑,竟被那少年的血肉之軀直接砸了出來,青色的石板上,道道裂紋向著四方蔓延而去。
厭惡地看了那屍體一眼,黃執事微微皺了皺眉頭,才對著一旁在剛才似乎被忽略了的俊秀少年說道:“把屍體處理了,做幹淨點,這是給你的獎賞。”
說著,黃執事從袖口出掏出一個瓷瓶,向著那個俊秀少年拋去。
“多謝大人賞賜!”
少年伸出右手,恭敬地接過瓷瓶,彎著腰對著那黃執事低聲道。
“嗯,你下去吧!”
黃執事轉過身,背對著那少年吩咐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隻是怔怔盯著麵前的牆壁發神,似乎在為他死去的兒子悲傷,又似乎在打算著另外的事情。
看著那黃執事如此模樣,俊秀少年也不再說話,快速地將地上的屍體,向著自己肩上一甩,就扛著其緩緩退了下去。
三水幫後庭院的一個角落。
一個頭緩緩從低下探了出來,正是那個俊秀少年的腦袋。
少年小心翼翼地向著四處望了望,直至確定沒人後,才迅速地從角落中跳了出來,扛著那具屍體,飛速地衝回了自己在三水幫的落腳處。
俊秀少年在自己房間中搜索了一會兒,不知從哪又找出了一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灰色麻袋。
俊秀少年麻利地用那個麻袋,將那具屍體裝了起來,輕輕地放到自己的床下,卻是打算半夜再去將其處理掉。
似乎沒有什麼讓其忙碌的要是了,俊秀少年這才有功夫歇息一會兒。
通過那小小的窗戶,俊秀少年怔怔發神地望著窗外那此起彼伏的屋舍,心中浮現出這十來天前的事,就好像做夢一般。
他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前世的他是一個死囚,一個將要被執行死刑的死囚,而這個死囚的名字叫做——白天行。
他記得在被執行死刑前,他是想要越獄的,但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對那片記憶已是模糊。
而在他再次醒來時,世界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世界了,而他的身體也不再是那個身體了。
但唯有一樣東西他卻認識,那是在他手臂上的一個骷髏,一個羊駝模樣的骷髏,這個應該是在他越獄時,昏迷前,見過的最後一件東西。
而對於他現在的這具身體,說來也是運氣,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本來是三水幫的一個嘍嘍。
因為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還算有些天資,竟然憑著三水幫的基層功法,就徑直地突破到了這個乾元大陸中武道的第一鏡——煉紋。
盡管隻是他也僅僅是突破到第一紋,但是在三水幫,也能輕鬆地當上個小頭目了。
不要以為小頭目就那麼容易當上,要知道三水幫的大部分人,其實都是比較強壯的普通人罷了,隻要當上了三水幫的小頭目後,就說明此人是有修為在身的,一般人都會給其幾分薄麵。
而又正巧,在這具身體原主人當上三水幫小頭目後,在無意之中,又被黃執事看中了,而這黃執事,卻又是魔刀門埋在三水幫的暗子。
結果不言而喻,他最終被黃執事用魔刀門的基礎功法,誘惑加入了魔刀門。
同樣是基礎功法,但魔刀門的基礎功法,卻是要比三水幫的基礎功法,要高出近兩個檔次,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如此選擇也是正常。
當然,巔峰時期的魔刀門,自然不可能如此饑不擇食,還要由執事親自來拉弟子,而且還不管忠不忠心,隻要是有些天賦就行了,而實在是現在的魔刀門,已是不複當年盛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