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這邊的人等的就是送葬的隊伍回來,基本上等人入了土,忙完活人吃飯的事,這個葬禮就算完成了,所以,看到送葬的隊伍歸來了,家裏這些人立刻忙活了起來,等的就是吃飽喝足將大鍋和桌椅碗具等送到了出租的村民家裏,這件事就算完了。
熱乎乎的燴菜被盛好後,香味直直的隨風飄出老遠,以前村裏各家各戶的夫妻兩口子,婆婆兒媳婦還會經常的鬧個口角,爭個高低,自從村裏發生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所有的人好像全想開了,能吃能喝就知足了,很少有那再不知足上竄上跳的了。
於瑞保帶著人回來後,那些等著的人掃了一圈,沒看到人群裏那個龍虎山的天師和那個好看得不成樣子的女孩,倒是那個看上去有些靦腆古怪的少年跟在於瑞保的身邊,還有那個天師帶著的靈寵,也在人群雖然心中疑惑,但卻沒有人開口詢問。
“陳陽,我師父他們怎麼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這一路上,張如俊和陳陽也算熟悉了,當然,對話嘮一般的張如俊是如此想的,但陳陽並不擅於也不喜歡跟他閑扯,所以一路上大多也隻是張如俊詢問,陳陽作答。
“不知道!”陳陽搖了搖頭,他倒是不會擔心鶴雲飛,倒是對陳可欣有些擔心,不過這份牽掛和細膩的感情,他隻是深深地隱藏在心底,並不敢在別人的麵前表現出來,說真的,他有些害怕別人的嘲笑,盡管陳可欣讓他明白別人的倒黴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但從小經曆的事情還是讓他遠比其他人要敏感許多。
“行了,張如俊,別閑聊了,鶴天師他們該回來自然就回來了,你帶陳陽過去打飯吃吧,照顧好他就行,我去安頓下別人!”於瑞保聽到張如俊跟陳陽的談論後搖了搖頭,直接打斷了張如俊的繼續發問,等張如俊點了點頭,這才跟陳陽打了個招呼後,自顧自的招呼後麵那些抬棺的和張家的一些後代親屬過去吃飯。
其實這些抬棺的都是出了大力氣的,所以那幾張桌子也有他們的一份,而張靜超的年齡在那放著,後代並沒有什麼人,有一部分更是直接從張靜超父母那輩算起來的,於瑞保過去後,直接衝裏麵的一名村幹部招了招手,跟他一起,安置起了那些人落座吃飯。
對於尚未歸來的鶴雲飛和陳可欣,也不知道於瑞保是怎麼想的,並沒有說什麼,而陳陽,在張如俊的招呼下,也走過去,打了碗菜,拿了個饅頭,找了張空的桌子坐下,準備吃的時候,看到半臥在胡同口的破邪,想了想,又詢問了張如俊一聲,便給破邪也打了一份。
雖然對於破邪是狗也用碗盛了一碗菜有人心有怨言,但對於破邪先前的表現他們也都看在了眼裏,敢怒不敢言,隻能任由破邪翻撿起了燴菜裏麵的菜肉吃了起來,說起來,這張靜超家裏的燴菜質量還是挺高的,裏麵紅白丸子都有,還燉著排骨雞塊。
陳陽看著破邪凝視了自己許久,才低頭吃了起來,有些想笑,在張如俊的招呼下,也低頭吃了起來,隻是吃著吃著,不由地想起了家裏的生活,或許,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滿足,隻會不停的索取索要生活的饋贈。
也隻有當某個特定的時候,才會去懷念曾經的平凡,不知道為什麼,陳陽覺得,從跟著陳可欣出來後,他再也做不回曾經的那個自己了,而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會怎麼樣,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