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殿內不允許隨意帶入護衛。
可像白星河這樣的一國之主,蕭瑾自然給他留了安置守衛的地方。
四麵八方藏的不少。
先前他們看不到殿內的情況,沒有輕舉妄動,這會兒聽到主子的召喚,立刻就跳了出來。
隻是見楚王妃和楚王抱在一起,麵前還死了一個人。
碧水國的守衛們暗暗看了白星河一眼,有些不敢動手。
白星河大怒,“還等什麼!雲州楚王妃辱公主,等於侮辱我國,你們還不給朕拿下她!”
他們這才逼近淩南依。
可是袁敬候的人還在,他們雖不會對王爺做什麼,卻可以阻攔別人抓他們的王妃。
雲州的守衛們嚴嚴實實攔在碧水國守衛前麵。
到底是雲州的地界,白星河在朝陽殿安置的這些人,哪裏比得過袁敬候數量占優勢的精銳。
他們根本無法靠近楚王妃!
見狀,賓客中來自碧水國的人也站了出來,厲聲討伐。
“不管你們這裏出了什麼事!死了什麼人!我們玉蘭公主遵照禮製向楚王妃敬茶,楚王妃打翻她的茶盞為事實,我等親眼所見,這等侮辱我碧水國之事,雲州楚王!你休想護短,你們必須交出楚王妃,任由碧水國處置不可!”
韓青城的死,除了蕭瑾,在場沒有一個人在意。
然而,碧水國為楚王妃打翻茶盞找楚王理論一事,賓客們顯然更感興趣。
他們開始七嘴八舌插話。
“說的不錯,不管這裏出了什麼事,那都是雲州的事,可不能因此辱了碧水國的臉麵。”
“楚王妃闖下大禍,雲州必須給碧水國一個交代。”
“……”
有了賓客們的幫腔,碧水國那些人的態度更加強硬。
“楚王,我們國主已經發話,你還不主動交人,難道非要守衛們在這裏大打出手不可嗎?”
這裏是雲州,蕭瑾自然不怕他們。
碧水國想在他眼皮底下將淩南依帶走更不可能。
隻是麵對眾聲討伐,他為一方之主,就算打定主意不交人,也不會輕易答複這些人。
他一言不發,試圖拖延一些時間,想個良策應對此事。
可是賓客之中的逼迫聲並沒有就此打住。
一時間,朝陽殿的氣氛很是僵持。
淩南依站起來,麵對眾人的質問,“你們不必逼迫楚王,這件事是我一人所為,你們碧水國想如何,抓了我便是。”
碧水國畢竟是三大國,實力不容小覷。
她已經是必死的人,又何必為此讓蕭瑾再得罪碧水國呢?
淩南依想滿足碧水國,以身平息此事。
可是蕭瑾不同意!
他將淩南依拉回來,對上白星河的怒目,“這件事不怪本王的王妃,要怪就怪本王管教不力,國主若是要出氣,不如找本王!”
這般護著淩南依,白星河更為自己的女兒不甘。
他冷笑一聲,“楚王,你當真想好了?你可知朕若是找你,就不是拿一人問罪那麼簡單了?”
蕭瑾為雲州的王,很多事不是他願意一人承擔就能做到的。
白星河要找他麻煩,隻能是與雲州開戰。
一旦開戰,生靈塗炭不說,雲州想打贏碧水國也是未知數。
殿內的雲州人立刻就有些焦急。
他們個個緊張的看向蕭瑾,試圖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左右王爺的決定。
當然,還有一個人不會不吭聲。
袁敬候氣息很弱,被人扶著走上前,“王爺,此事萬萬不可啊,現在這個時間,哪裏能……”
當著賓客的麵,他的話留了一半。
蕭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蕭天夜對雲州虎視眈眈,始終在拉攏明聖國,若是他這邊再和碧水國交惡,必然形成孤立無援,被圍困的局勢。
那麼多目光集在自己身上,說絲毫不在意是假的。
蕭瑾也怕。
他怕雲州出事。
更不想雲州任何一個百姓出事。
可是眼下的情況,他無法做出選擇。
白星河來勢洶洶,若是將淩南依交到他手中,必然沒有好果子吃。
何況她體內還有情蠱,發作時日將至,他還得想辦法給她醫治,如何能放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可是他也是雲州的王,更不能輕易作踐雲州。
現在的蕭瑾幾乎是麵臨有史以來最困難的局麵,他心中沒有選擇。
對於白星河的挑釁,他立在原地,隻是將淩南依護的更緊了。
這時,白梁苣突然大叫起來了,“父皇!父皇!楚王妃太凶了!兒臣怕!兒臣不要留在這裏,求您帶兒臣走吧。”
茶沒敬成,這場親事就不作數。
白梁苣樂見其成,隻是她還不滿足。
砸死韓青城,她的心放下了一半,而剩下這一半,就懸在淩南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