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當事人的感覺一定會不一樣。
淩南依看她隻是惺惺作態,不覺得真的有什麼愧疚。
難道她別有用心?
不管是不是自己多想,淩南依都不打算與白梁苣逶迤客套。
相反,她還想炸一炸她們的用意。
她笑了笑,“今日公主能如此心平氣和的與我說話,看來時忘了咱們在盛京城裏的事?”
那可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果然,白梁苣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眉眼旋起一道怒意。
這更加肯定淩南依的猜測。
她們動機不純。
不過出乎意料,白梁苣隻是那瞬間的失態,總體比在盛京裏沉穩多了。
麵對淩南依的有意激惱,她沒有急躁,反而忍了下來。
隻輕輕咬住下唇,做出苦惱欲泣的模樣。
這時,她身後的杜嬤嬤就開了口,“王妃,從前我們公主有與楚王聯姻的打算,因著身份尊貴,對你確有一些冒犯,不過也是無奈之舉,如今楚王已經與我們公主說清楚,不再考慮與碧水國的親事,我們公主便不用考慮嫁到楚王府的事,與王妃之間也沒了位分問題,沒了那些事,我們公主對王妃沒有敵意的。”
白梁苣也接了話,“是的,請王妃相信梁苣,從前的事我和楚王都已經說清楚,如今真的隻是因為心中過意不去,想看著王妃大好,還望王妃也放寬心,放下從前的事,不要計較梁苣了。”
以退為進,承認從前的對淩南依的逼迫。
然而,又用如今情形不同來輕易抹掉那些事,話裏話外透漏著淩南依繼續在意,便是她的心胸狹窄了。
這對主仆向來極會說漂亮話。
又會裝模作樣。
淩南依心知肚明,從前是打算離開蕭瑾,沒將兩人放在心上。
這回她是要留下來和蕭瑾好好過日子的。
既然覺得她們可疑,自然會防備著。
“若是如此,公主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的身體今日醒來的確已經大好,公主不必掛心。”
白梁苣用擔心她身體的理由想留在雲州。
淩南依便將她的借口碾滅。
可惜她沒料到有些人的執著,能執著到死皮賴臉。
“那梁苣就安心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淩南依以為白梁苣主仆一定沒臉繼續留在雲州,不想,她們竟然堂而皇之的繼續住著。
在淩南依的思想裏,隻有一夫一妻,白梁苣的行為算是搶自己的夫君。
自己對她有排斥,沒什麼不對。
而在蕭瑾眼中,男人可以擁有三妻四妾,不是非一不可,白梁苣不算和淩南依爭奪自己。
頂多是自願跟他,楚王府多一個人口而已。
他答應淩南依不再娶,推拒了白梁苣,卻不認為白梁苣的行為有錯。
尤其曾經兩人達成過共識,隻是後來他反悔了。
於情於理,他算是對不起她。
故而,蕭瑾在淩南依床前忙了兩日,等回頭一看,白梁苣還住在帥府時,他便沒好意思繼續趕人離開。
察覺白梁苣還在時,蕭瑾正好被墨青從寢殿喊出去。
他是在去前廳的路上遇見的白梁苣。
白梁苣與淩南依沒說幾句就離開了,而蕭瑾在前廳聽了墨青的話後,驚的久久不能回神。
墨青的臉色亦是深沉,“王爺,此事八九不離十,還需盡早做好準備。”
聞言,蕭瑾這才扭頭。
他勉強笑了笑,笑容裏竟隱著一股鋒利,“什麼準備?”
墨青一時不敢吭聲了。
眼見廳內氣氛不對,外頭的護衛趕緊將大門從外頭關起來。
隻是門剛剛闔上,就聽裏麵傳來茶盞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是王爺暴怒的輕吼聲。
“墨青!你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裏麵還是沒有墨青先生的回應。
王爺的聲音已經如寒冰刺骨,“你說啊!讓本王準備什麼!”
墨青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顫顫巍巍,這時,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回了話。
“為……王妃準備後事吧……”
“為她準備後事?”蕭瑾又笑了,笑比哭還難看,“墨青,你和本王說笑呢?你知道她今年才多大嗎?你讓本王給她準備後事?”
說著,蕭瑾又惱怒起來,“本王看是我養了個廢物,要先給你準備後事才行!”
墨青匍匐在地,“屬下自知無能,可夜國的情蠱是無解的,王爺就算殺了屬下,王妃也隻有三個月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