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王爺,命比誰都珍貴。
為了保護他,無數的侍衛準備隨時犧牲自己。
這一切也讓他對自己的命更加愛惜。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自己手下的侍衛,和他們一樣,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去保護另一個人。
那就像是一種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可還是跟著淩南依跳了下去。
哪怕知道自己跳下去,也追不上淩南依,隻是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依然沒有猶豫的跳了下去。
就算隻有一絲機會。
就算是他會死。
他也做不到放任淩南依獨自掉進溶洞,什麼都不做。
那天他終於意識到了。
淩南依對他而言,早不僅僅是喜歡的人。
他應該是愛她的。
因為喜歡是為了滿足自己,而愛一個人,寧損自己也隻希望她好。
“有何不可?不管本王以後走到哪步,總歸是本王說了算,要不要守著她一人,隻要本王願意便可。”
蕭瑾回答的很坦然鎮定。
顯然不是隨口說說。
白梁苣便很嫉妒。
隻是這情緒沒停留片刻,就收斂了起來。
她勉強一笑,“既然王爺如此執著,梁苣無話可說,隻希望將來一切如王爺所願。”
她這話是真心祝福,還是有意暗諷,蕭瑾不在乎。
他隻盡到責任,將該說的說清楚。
會不會接受,又能不能接受,他都不管。
白梁苣似乎也放下心思,當真認真觀賞雲州城起來。
這裏正處花燈的一條街,兩邊都是形狀各異的花燈,與蕭瑾又走了一會兒,白梁苣很快在一個商鋪前停下來。
“楚王,你看這個花燈如何?”
她挑了一隻蓮花形狀的花燈,舉的高高。
解釋放棄聯姻的緣由是責任,而陪著她閑逛雲州城是還年少的人情。
至於她手中的花燈,蕭瑾不感興趣,也不在意,回話更是不認真,“尚可。”
白梁苣好似未察覺他的敷衍,仍舊興致衝衝,“我很喜歡,不知楚王可否為我買下它?”
出府時,因白梁苣要求,一切要與從前她在碧水國陪著自己和蕭天夜一樣。
故而,不準帶任何侍從。
這會兒要買花燈,隻得是他自己掏銀子。
蕭瑾心裏算著淩南依的行程,不願為旁的事耽擱,聽罷,沒有任何推辭,立刻付了銀兩。
“多謝。”
白梁苣拿著花燈歡喜的不行,竟然連蹦帶跳轉了一圈。
蕭瑾看的莫名其妙,不過是一盞花燈,實在不懂她為何高興成這樣。
又想到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也陪著走到了現在,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便道,“公主,本王剛回雲州,府中諸事頗多,恐怕不能繼續陪你閑逛了,你若還有意,本王可喚一隊護衛陪著你繼續。”
白梁苣一下子收起笑容,露出失落之色,“剛出來便要回去嗎?”
出府前蕭瑾想著為了還清年少的人情,不讓白梁苣拿往事說話,再不願意,也會陪著她走半個下午。
誰知沒走一會兒,耐心就到了極致。
他也深知自己做的不地道了。
然而,還是點了點頭。
白梁苣倒沒有強留,隻苦笑了一聲,“想不到王爺這點耐心都沒有,梁苣當真是沒料到。”
蕭瑾沒說話。
卻見白梁苣突然轉身,在貨架上挑了一盞元圓月的花燈出來。
失落之色褪去,換上笑容,一手將花燈送到他麵前,“今日難得你我同行,你送了我蓮花燈,我很歡喜,既然臨別在即,我自然要回贈你一盞的。”
賣花燈的鋪子沿河而建,貨架就在擺在青石的橋頭。
幾排竹竿子,用麻繩固定,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燈,哪怕周圍樹葉不再翠綠,依舊如同畫中美景。
女子一襲大擺長裙,身披半截鬥篷,顯得腰細風姿如玉。
而她對麵的男人更是出眾,麵如刀削,冷冽俊美。
過了午時,陽光斜鋪而下,打在兩人身上,泛著淺淺的光芒,遠遠看上去,仿佛是融入美景的畫中人。
“王妃……”
花雨擔憂的看了一眼淩南依。
今日她們原該早上從歌城出發,傍晚趕到雲州城的。
不知王妃為何如此焦急,天未亮便匆匆起床,拉著她們和王爺一幹侍衛離開歌城。
路上快馬加鞭,不做任何停留,剛一過午,她們便到了雲州城。
侍衛們有王爺的手令,她們進城很順暢。
往城內走了一會兒,王妃便讓侍衛們去用飯,而她和小藍則陪著王妃挑選帶去帥府的禮物。
她們本在奮力挑選禮物,一一列舉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