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她冷的不行,他在給她搓手,還有溫暖的懷抱。
隻是醒過來時,一切都如夢幻一樣消散的無影無蹤,眼前隻剩下冰冷的石壁,還有蜷縮的自己。
“喂?”
看到對麵角落睡著的人,淩南依下意識就喊了一句。
心中頓時一喜,她能說話了?
淩南依趕緊揉揉酸軟的腿腳站起來,正好看見對麵那個人睜開了眼。
還是陰沉沉的目光。
她忙說,“現在我們都是落難之人,應該一同想辦法離開這裏,你要是再點我的啞穴,等於少一個人出謀劃策,最終害的是你自己。”
那人冷哼一聲,又閉上了眼。
不過也沒再對她做什麼。
淩南依不管他,在下麵走了一圈,又觀察了上方的情況。
看完後,她突然想到小藍的話。
紫興山來源已久,裏頭有很多溶洞,如同天井!
再看周圍,這裏可不就是像一方天井,貫穿到山頂,連著外麵的天空。
難怪昨夜怎麼也抓不住側壁。
溶洞經過幾千年水滴石穿,側壁被水滴打磨的光滑如鏡,哪裏是人的手能輕易攀附住。
淩南依咳了一聲,“你有沒有辦法逃出這裏?”
那人沒有睜眼。
好吧,她承認自己問的是廢話。
如果他有辦法離開,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淩南依再看了看,這個溶洞像個長頸的花瓶,底下大上麵窄,隻是太深了一點。
粗略估計,從洞穴底部到洞口大約有百米左右。
他們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兩隻螞蟻被困在窄口的瓶子裏,無論如何也爬不出去,隻能坐著等死。
無奈之下,淩南依嚐試的問了一句,“看你昨夜的樣子,輕功很不錯,你能不能試一試,像昨夜那樣一層層飛出去,然後找人來救我?”
那人終於睜開了眼,沒好氣的瞪了一下淩南依,“我隻是輕功好,不是真的會飛!”
淩南依輕歎一聲,沒有出聲。
他說的沒錯。
這個洞不是一般的高度,大約半座山啊,而且石壁光滑,人手無法附著,左右輕點可以緩解下落的速度,卻不能讓自己上升。
“喂……”
“有沒有人……”
“我們在下麵啊……”
不甘心的淩南依雙手掌在嘴邊,對著洞口就大聲叫喊起來。
男人捂住耳朵,等她停下後,又瞪了一眼,“你不嫌白費力氣,我還嫌吵的慌。”
這樣的深度,給她一個喇叭,外頭的人站在洞口也不一定聽不見。
淩南依氣餒,坐回了自己先去睡覺的位置,“看來隻能依靠別人找到這裏了。”
這回那個人倒沒有反駁。
溶洞裏不算小,有四五個房間大,一大半是幹燥的地方,還有小部分是潮濕的。
淩南依將裏麵的幹樹葉收攏到一起,在自己的位置鋪成一個簡單的窩。
再坐下後,就不能那麼感覺陰冷了。
那個男人不願開口說話,她也不想自討沒趣,兩人竟然麵對麵枯坐了一整天。
太陽落山後,洞裏就黑的可怕。
加上又冷又餓,淩南依早早蜷縮成一團,用睡覺抵抗這種不適。
冰冷的溶洞,濃密的黑,一天的饑餓,都加速了淩南依入睡的決心,她簡直一頭紮進夢境。
對,她又做夢了。
夢裏還是蕭瑾,他好像挺生氣的。
一直在氣鼓鼓問自己,為什麼要離開他?她是不是真的喜歡秦風?是不是真的要留在明聖國,再也不想回到他的身邊?
沒有……沒有啊……
淩南依搖頭,很想回他,如果她這次逃出這個溶洞,立刻趕去雲州找他。
可是夢裏的自己很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她隻能這樣聽著他說。
“我不娶她人,你也能不能不要喜歡別人?”
“隻要你願意回雲州,以後我都聽你的,真的隻對你一個人好,行不行?”
“……”
“淩南依,離開我這麼久,你有沒有想我?”
“我還挺想你的……”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蕭瑾的身影開始模糊,淩南依著急的想抓住他,可是怎麼也抬不起手。
“蕭瑾!”
初升的陽光照進洞裏,她驚呼一聲,猛然醒了過來。
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
幽深的溶洞,麵冷的男人,睡一夜凍了很久沒有什麼溫度的身體。
饑餓緊隨襲來,淩南依睡不著了,搓搓手臂看向對麵閉著眼睛的男人,忍不住問了他一個問題。
“喂?你是醒的嗎?”
男人皺皺眉,抱著劍挪動了下身體。
有點避著淩南依的意思,可是也表示他是醒的。
淩南依繼續說,“我又不認識你,從前也和你們沒有交際,可是從客棧到這裏,我發現你們似乎很厭惡我,我能問下為了什麼嗎?”
等了很久,淩南依以為男人不會回答時,他卻開了口。
“不守婦道的女人,沒有男人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