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許是我出府時摔成這樣的。”
她開始為自己狡辯。
淩南依哼笑,讓人拿了一盞八角燈,湊近地麵照著,“如果金簪是顧小姐出府前摔的,那請問這地上的痕跡又是什麼?”
聞言,所有人再次看過去。
磨的光亮的青石快上,一條淺淺細細的金光,赫然在目。
金簪真的掉過在這裏,並且被人踩了一腳,在地上磨蹭下一些金色,再與顧小姐手中金簪凹進去的尾端對比,正好論證了淩南依所說。
這可是清清楚楚的證據,並非顧小姐莫須有的猜測。
“怎麼會這樣?”
不僅顧小姐,這下連李婉兒也慘白了臉。
“我……”
她想反駁什麼,卻發現無話可說。
一時間李婉兒成了瘟疫一樣,圍著她身邊的幾位小姐慢慢散開,生怕沾染上了什麼。
惠貴妃暗暗跺腳,有些氣惱這樣的結果。
年長的夫人們見事情明了,三皇子又這麼護著淩南依,怕將來秦風得勢對付她們,趕緊讓自家姑娘出來賠禮。
抵不過自己母親,方才指責淩南依的幾位隻好站出來。
“對不起,淩小姐。”
“方才是我們誤會了,請你原諒我們。”
淩南依提著八角燈,麵色暗沉,並不願意接受她們的道歉。
幾位小姐覺得她做大,態度又傲慢起來。
淩南依看在眼裏,隻丟了一番話。
“你們連看都沒看到,憑顧小姐一句話,就認定簪子是我偷的,青口白牙一張,就要讓貴妃送我去官府,幸好沒讓你們得逞,若是我今日不幸,真被送去官府,受不了冤屈,在牢獄中出了事,你們可就是害我的幫凶!”
叫她如何輕易原諒?
一群人被淩南依說的麵紅耳赤,再不敢拿捏作態。
顧小姐被掌了嘴。
李婉兒隻是一句話,誰也沒辦法證實她說了慌。
別人不能拿她如何,可是眾人看她的目光已經說明一切。
今夜她本想陷害淩南依,最後卻隻是證實了自己是個品行敗壞之人。
離開禦花園時,秦風護著淩南依,連招呼都沒和惠貴妃打。
惠貴妃自知理虧,也不敢去計較。
隻走向大皇子,對他說,“夜裏冷,你趕緊出宮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一行人陸陸續續往外走,花草間的道理狹窄,免不了要擁擠在一起。
大皇子悄悄靠近媚夫人,寬袖甩開時,摸了一把媚夫人的腰身。
媚夫人又氣又腦,瞪了大皇子幾眼。
不過秋水的眼眸波光粼粼,那眼神倒不像是責怪,更像是對大皇子大膽調情的回應。
出了窄道,大皇子不得不往出宮的大道方向走。
拐彎前,又貪戀的望了媚夫人許久。
好在媚夫人與惠貴妃站在一起。
旁人遠遠看上去,倒像是大皇子在回望惠貴妃。
惠貴妃似乎也察覺到兒子的異樣,等回頭去看,大皇子已經移過目光,對她笑著。
“騰兒,你再過來。”
惠貴妃無奈一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大皇子正想再親近媚夫人,腳步顛顛就跑了回去。
惠貴妃擔憂道,“我讓你不要入宮,你偏要來,這下好了,要趕著夜路回去,哎,夜裏實在不安全,我再給撥點宮裏的侍衛送送你吧。”
不知大皇子是在媚夫人麵前逞能,還是說真的。
甩甩手,大皇子有恃無恐回,“母妃,你就別為我操心了,兒臣最近招了一些厲害的高手在身邊,他們就在宮外等著呢,有他們在,誰也靠近不了兒臣。”
大皇子拒絕,惠貴妃也不好強求。
等他們分開了,淩南依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
秦風麵色不太自然,以為淩南依在想廢殿裏的事,便道,“哪個朝代的宮裏沒點穢亂之事,你別想太多。”
淩南依臉一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了。
她輕咳一聲,“沒有,又不關我的事,我能想什麼,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想想怎麼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