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南依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馬,剛剛走出馬棚,許久未見的淩柳玉和淩幼晴迎了上來。
淩南依停下腳步。
凡兒那件事雖然過去很久,淩南依還是記得的,這兩個人可是為了幫皇後,險些害了自己。
這會兒竟然還敢找上自己。
淩南依佩服她們臉皮的同時,也起了警惕。
如果對方有備而來,逃避是不行的,隻有迎難而上,才能讓她抓到什麼意外。
“嗯”,她冷冷回應了一聲。
淩柳玉和淩幼晴是不會騎馬的,她們象征的挑了兩個匹馬,由兩個粗壯的婆子在身後牽著。
這些馬整日生活在一起,也有感情。
沒一會兒,淩柳玉和淩幼晴的馬便和淩南依的馬靠近,三匹馬糾纏在一起嬉戲。
“王妃姐姐,上回翌貴妃生辰宴的事是我們對不起你”,淩柳玉垂下眼眸,上來就坦然承認上次的事。
淩幼晴也比以前乖順多了,她滿臉歉意的縮在淩柳玉身後,與婆子們待在一起。
這對姐妹慣會做低姿態的,淩南依摸不清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淡淡瞥了一眼,沒有出聲。
淩柳玉便做出戚戚然的模樣,“可是我們也是沒辦法,父親在晉王手下討生活,皇後娘娘的吩咐,我們姐妹二人不敢不從,還請王妃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妹妹吧”。
真正的淩岩對淩南依有養育之恩。
他能幫著將淩家二伯接到京中,說明他念著族弟一家。
加上在翌貴妃生辰宴上,淩南依並未吃虧,事後,她也沒打算費心去找淩家姐妹的麻煩。
“看在過世的父親和母親份上,那件事就算了,不過……以後你們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為了真正的淩岩,她可以不和淩柳玉二人計較。
然而,她也不會和曾經害過自己的人繼續相交,更不會容忍一而再的陷害。
她們若是真的改過自新,誠心向自己道歉,為了淩氏,淩南依除了不計較她們先前的事,拉扯一把也未嚐不可。
可是,她們若是繼續使什麼手段,那就別怪她不念淩太傅的恩情,對她們斬草除根了。
淩柳玉一把抓住淩南依的胳膊,幾乎要哭出來,“多謝王妃姐姐”。
好像害怕被淩南依報複的心,徹底放鬆一樣。
說完,淩柳玉遵循淩南依的話,果然拉著淩幼晴幹脆的離開。
她們真的就這樣走了!
淩南依疑惑不解的深吸一口氣,她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袖子,確定沒有什麼可疑後,去了蘭亭尋找蕭瑾。
可是到了約定的蘭亭時,並未看見蕭瑾的身影。
淩南依遠遠望了一眼,蕭瑾與幾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在草地上說什麼,看樣子要很久才能回來。
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等著。
正在此時,相鄰的蘭亭中走過幾人,打頭那人一身白色利落的戎馬裝,發髻高高隆起,腰間纏著精美的馬鞭,揚著明媚的笑容,比場中任何女子都有朝氣。
那樣的笑臉,真好看,連淩南依都看愣了。
“楚王妃,多謝你的名畫”。
玉蘭公主第一時間察覺到淩南依的打量,她落座後,端起麵前的茶杯友好的向淩南依抬了抬。
來者是客,淩南依作為東道國的王妃,沒有先向她打招呼,反而是玉蘭公主先出的聲。
霎時收回目光,淩南依抱歉的笑了笑,也端起麵前的茶盞,微微一抬,“應該的,也多謝公主的頭飾”。
兩人終歸不熟,淩南依客套一下後,便轉過目光不再看過去。
不想玉蘭公主卻湊過身子,圓圓的大眼睛彎起,朝她露出好看的笑容,“楚王妃,我少年時與楚王結識,也算是朋友,如果楚王妃不介意,不如喚我梁苣吧,不要公主的叫了”。
玉蘭公主的閨名,白梁苣。
亭子間隔的很近,玉蘭公主的話旁邊的人都聽得見。
見她友善的和楚王妃搭話,眾人紛紛側目,眼中皆露出讚賞的神色,都覺得這位公主親和有加。
淩南依也盛情難卻,隻得淺笑,“公主如此客氣,那我也不見外了”。
白梁苣嬌俏的擰眉。
淩南依一頓,旋即改口,“梁苣……”
她才展顏笑開,“還不知楚王妃的閨名是什麼?”
“淩南依”,淩南依輕輕出聲。
白梁苣偏頭想了一會兒,又道,“那以後我便喊你南依姐姐吧”。
淩南依點頭,“當然可以”。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一直是白梁苣說的多,淩南依敷衍著回話。
倒不是淩南依不喜玉蘭公主,主要她性子冷淡,實在做不到像白梁苣一樣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