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些人單看雖多,可對於地大物博的大翰國來說,也不過如此,皇上費費心,哄好某幾個州城,還是能安置的。
而且下麵的州城已經表明願意出力,這件事不會拖太久,遲早能解決好。
這時,隻聽凡兒又嘟囔了一句,“怎麼又是青州!青州今年似乎多災多難的很,上次好不容易炸了死亡峽穀救了水患,到底還是決堤了!哎,真是可憐了那裏的百姓”。
這句話提醒了淩南依。
對啊,他為什麼選擇青州?
淩南依迅速在腦海中將所有關鍵聯係起來,青州?沂河?堤壩?
“沂河水位線安全,到底為什麼好好的堤壩突然傾塌了?”淩南依念叨出聲。
聞言,無雙和凡兒睜著眼看著她,“王妃,你在說什麼?”
淩南依沒有回答她們。
凡兒繼續道,“什麼堤壩?堤壩的?”
“對!”輕呼一聲,淩南依抬起頭,麵色陡現喜色,“就是堤壩!”
眼中的迷霧瞬間化開,淩南依豁然開朗。
她終於想通了一切。
先前是她想的太多了。
蕭瑾若是有能力攻下盛京,他何須利用這些災民,他直接打過來就是!
顯然,他眼下根本沒有勝利的把握。
所以,為了穩贏,他在消弱敵人的力量。
這些災民的出現是蕭瑾在造勢,他應該是針對某個人而來。
想通這點,淩南依忙問兩人,“你們知不知道沂河堤壩是多少年前開始修建的?”
她沒有以前的記憶,對先前發生的事並不知道。
就算以前的淩南依,她作為一個深宅的小姐,也不一定會知曉這些事。
然而,讓淩南依沒想到的是,凡兒竟對此有所了解。
“這個我知道”,她一下子睜大雙眼,接著,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似乎努力在想一些事。
“別急,你慢慢想”,淩南依輕輕出聲,生怕她把記憶給敲散了。
其實淩南依誤會了,凡兒的記憶力很好。
她不是突然記不住了,而是要說的東西太多,她正在好好梳理。
在腦海中整理好所有信息,凡兒才對淩南依娓娓道來。
“我聽說沂河一直都有堤壩的,隻是以前的堤壩簡陋,每逢大水時常有缺口,年年總有些受災的地方,雖然問題不大,可是架不住時常發生,所以八年前先帝在位時,有人便提議重修,隻是沂河延綿千裏,重修堤壩需要的銀子太多,朝廷猶豫好久,大概過了兩三年才同意下來,撥了銀子後,大約在五年前開始動工,經過三年才修好,這麼算起來,今年好像隻是重修後的第二年。”
聽完,淩南依麵上閃過一絲疑惑。
凡兒知道的未免也太清楚了點!
這些事隻怕她一個太傅的女兒有心去打聽,都不一定打聽到這麼詳細。
故而,她再問,“青州離盛京很遠,凡兒一直在盛京,你是如何知曉這些事的?難道你是青州人?”
在她看來,隻有青州當地人能對這些事了解的更多,否則無法解釋。
淩南依的想法沒有錯。
隻是,作為青州人的不是凡兒,而是凡兒認識的人。
那裏的人,凡兒是不願意回憶起來的,畢竟那裏的記憶都是痛苦。
不過王妃問的很珍重。
她知道王妃有她的目的,為了幫王妃,她將一切如實說來,“王妃,你還記得上官小姐身邊的青桔和櫻桃嗎?”
自然記得。
青桔差點殺了淩南依。
那個櫻桃也險些借著上官文瀾的手害死她。
“難道她們才是青州人?”淩南依眯起雙眸,神色變的肅然起來。
凡兒點頭,“對,她們不僅都是皇後的人,其實……她們還是一對姐妹,她們的父親便是青州知府的管家,以前在一起集訓時,她們時常說起自己家鄉的事,我也是那時候聽到的”。
這一番話問下來,幾乎將所有事情挑明。
淩南依所有的疑惑盡數解開。
她輕輕勾唇,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
想不到會這麼巧合的事!
“王妃!王妃!”
見王妃獨自發笑,無雙和凡兒看的莫名不解。
兩人正要喚醒她,卻見外頭一個小丫頭急匆匆走進來。
“王妃,外頭有人送來一封書信?”小丫頭一路跑過來,此時已經滿頭大汗。
見她急切的模樣,淩南依才從神思中抽身。
她讓無雙賞了她一碗冰鎮銀耳,自己則接過書信拆開來看。
匆匆掃完,淩南依神色陡變。
她一下子站起身拉住小丫頭,問,“送信來的丫頭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