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要不是傅雅凝一直在他耳邊灌輸,他又沒有一直認真去了解這個女人,她怕是不好那麼容易得手吧?他滿腦子地以為,顧晚大小姐脾氣,才會因為幾天前跟傅雅凝的口角之爭,對她下那麼重的手。
但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真的入獄,或是植皮。
心髒像是被猛獸撕扯,陸景琛睜開眼睛,夜色沉沉,無邊無沿。
***
南城的黑夜,美國的白天。
巨大的遮陽傘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伸手拿過一杯果汁,對著旁邊的恭敬站著的管家道:“怎麼,她不下來?”
“說是困了,想要休息。”
“困了?幾個月了,我倒是沒見她睡安穩過。”男人勾唇,摘下墨鏡,抬頭望了眼二樓的位置,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我去看看。”
房門關著,男人正要打開門把,又轉而敲了敲門,敲了一會兒沒人應聲,他又直接轉開了門把。
粉色的圓形大床,帷帳正被風吹起,一個年輕女人闔著眼,這樣的安靜。男人勾唇,環著手臂看著床上的女人。
精巧的臉,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男人嘴角勾大,伸手輕輕拂過女人額間的秀發,一路往下,滑過挺翹的鼻梁。
隻是那還要繼續往下的手被輕輕扣住,女人已經坐起身子,聲音輕軟卻是冷漠疏離:“藍少爺。”
“困了的人不該那麼容易醒。而且,我也說過,你不必叫我少爺。”藍劭霆眯了眯眸,忽地低下了頭,笑得幾分促狹,“小憶,你再這樣喊,我會生氣。”
“雖然這裏是美國,但是藍少爺的家族應該是典型的中式大戶人家,這裏的人都很分尊卑,我覺得還是叫您少爺合適。”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藍劭霆看了看忽然之間被放開的手,覺得有些空,他摸了摸鼻子,好看的桃花眼又湊近了女人幾分,女人很快往後退去。
“你有這麼怕我?我不算你的救命恩人?照著劇本的發展,都應該以身相許的。”
“藍少爺說笑了。我不過是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以藍少爺的身價,我不敢恩將仇報。”
女人說得認真,藍劭霆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有趣,真是有趣,顧晚,我都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幽默……”
看到女人瞠大的水眸,藍劭霆才猛然反應過來,他握拳虛咳了兩聲,就聽到女人清軟的嗓音:“你早知道?”
“……”
“我早就該想到,上次你跟沈叔提到南城的時候,我就該想到。藍少爺的生意做得這樣大,一定知道陸景琛;知道陸景琛,就……”顧晚垂下眸子,說到這個名字,到今時今日竟然還會覺得難受,她苦笑了一聲,抬眸道,“既然藍少爺已經知道我失憶是裝的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下。”
“誰準你走了?”看著顧晚下床起身,藍劭霆不由得急了,“顧晚,顧家已經倒了,你父親整日都在醫院,你還能到哪裏去?陸景琛整天就跟傅子珊黏在一起,他會管你的死活?你是想要回去把牢底坐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