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
“顧晚！”
兩道淩厲的聲線，比聲線更為淩厲的，是男人如刀的視線，寒意湛湛，冷然如冰。
“誰準你動她！顧晚，給我收好你的大小姐脾氣，你再動手試試！”
冰冷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落定，顧晚遲緩地拚湊著那字麵裏的意思。在她所有的印象裏，陸景琛都是惜字如金的。似乎都是她在長篇大論，而他說的話，都是單音節的。
原來，也不是惜字如金，是因人而異。
顧晚揚唇，眉眼彎彎地側了側腦袋：“再動手試試？好啊！”
她的手正揚起，就被一個猛力扣住，男人的力道如此之大，足以挫骨揚灰。
“你膽敢再傷她！她是你傷得起的嗎？”
傷得起……顧晚冷岑的目光望著陸景琛身側咬著唇的女孩，她低垂著眸子，一臉的無辜和可憐，出國兩年，就連氣質都跟著出塵了。
“顧晚，你以為你還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顧家已經倒了，你是不是還沒有認清現實？之前，你仗著顧家，整天黏著陸少，整個南城誰人不知你顧晚沒臉沒皮，不知廉恥！陸少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女人，野蠻霸道又惡毒。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小珊做什麼，陸少不會放過你！”
“姐姐，我沒事……小晚她隻是，家裏突然發生巨變，太傷心了……我跟陸大哥這樣出現，她會衝動，很正常。”
“小晚。”傅子珊蓮步輕移，在顧晚麵前站定，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搭配著披散在肩膀的長發，有幾分飄飄欲仙的氣質。
顧晚眯了眯眸，看著麵前的女人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嘴角想要勾起一絲笑意，明明看著是友善的，她卻隻是看到了虛偽。
“小晚，我知道，你一直喜歡陸大哥。但是感情的事，沒有辦法勉強。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搶走你的什麼……我真的希望，我們還是跟從前一樣，都是最好的朋友。”
“小晚……”她又往前一步，手還才握住顧晚的，就被甩開。她的腳步一個趔趄，被身後的男人險險地扶住了。
“小珊，對著她這樣的人，你何必善良！你吃她的虧還不夠多麼！什麼朋友，她顧晚根本就不配跟你做朋友！要不是顧正楷……”
“姐姐！”傅子珊急聲打斷傅雅凝的聲音，急切地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顧晚再度攥緊了手心，看著那三個人之間的眼神流轉，忽然之間生出了一種認知，那認知幾乎將她整個人瞬間擊垮。他們提到了她父親，而傅雅凝那樣的眼神……
所以，顧氏在短期之內瀕臨破產，父親一急之下昏迷不醒，跟眼前三個人都有關係？
所以，傅雅凝嫁入了顧家，傅子珊一直在顧家出入，還有……陸景琛……
心底被狠狠一蜇，男人沁涼入骨的嗓音徐徐入耳：“小珊，沒什麼不能說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你不欠任何人，欠你的是顧家，跟他們討回自己的東西，沒什麼不對。所有都是她欠下的，再去顧慮她的感受，你就太過善良了，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