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寫字(1 / 2)

正月三十的下午,範思勉和勞山回了書院,顧氏每每在閑暇之餘就教範寧背兩句三字經,半個月下來,已經背了一半了,二月十四範思勉回家時,見女兒已經學了這麼多,心裏驚奇得很,道:“寧姐兒學得可真快!”

範寧道:“祖母教我照著書念,每日教幾句,半個月下來就教了這麼多。”

範思勉就道:“之前學得你可還記得?”

範寧想了想,道:“我背不得,不過可以照著書念。”

範思勉想了想,把書遞了過去

範寧對著書,磕磕跘跘念了一半,她已經盡力顯得自己不熟練了。

範思勉驚奇:“竟然學了這麼多!”

範寧忙道:“不過是照著讀,即使不記得了,看一看書就能自己念了”

範思勉嘀咕:“原來是這個緣故,看來這個方法的確好。”心裏又覺得惋惜,若是蒙學也能用這個方法就好了。

範思勉在家待了一天半,教了女兒幾句就又回了縣裏,待到二月底回來時,範寧已經學完了全本,範思勉驚歎於女兒學習的速度,他不知道範寧天生就會背,隻歸結於教學方法好。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蟬鳴空山林,蝶舞花叢間,顧氏和秦氏在地裏種上的瓜豆已經半尺來高,菜園裏的雜草也長得飛快,明明種地時翻過一遍,如今都快到範寧的小腿處了,婆媳倆在地裏除草,先把雜草連根拔起,再用鐮刀砍掉根部,塞進竹籃裏,可以背回家喂豬喂雞。

地邊有幾株蒲公英,葉子羽狀,柔嫩嫩,綠油油的,開著幾朵黃色的花,有一枝已經謝了,花托處綻放出白色的絨毛,在微風中搖搖晃晃,仿佛要被吹走了似的,範寧輕輕摘了下來,吹了口氣,絨毛四散飛走,仿佛一把把白色的小傘飄蕩在春風裏。

到了傍晚,地裏的雜草已經除幹淨了,顧氏那著鐮刀到了地邊,揪住一把蒲公英割了下來,道:“趁著鮮嫩,咱們割一把回去做菜吃!”

範寧眼見著一叢茂密的蒲公英剃了頭。

到了家,顧氏去喂豬雞,秦氏蒸著飯,拿了一把蒲公英洗幹淨,切成寸長,燒上一鍋水,水沸下菜,又灑了撮鹽進去,等鍋裏的水再次沸騰,不過片刻即可出鍋。

範寧舀了一勺綠油油的菜湯到碗裏,喝了一口,有著淡淡的苦味,道:“苦苦的。”

顧氏道:“蒲公英清熱解毒,但凡有些藥性的東西味道都怪些。”

範寧點了點頭,仰頭喝完,還想再舀一勺,顧氏連忙阻止她,道:“這東西有些寒涼,小孩不能多吃。”舀了勺青菜湯給她。

秦氏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苦你還這麼喜歡吃!”蒲公英算是一味野菜,春夏之交,常常有人割來吃,也是為了清清火,別人家的孩子嫌苦都是不肯吃的

範寧道:“苦香苦香的,吃了清熱解毒!”

顧氏也笑:“你還知道清熱解毒,真是有樣學樣!”

範寧自豪道:“我可是讀過書的人!”

秦氏就笑:“誒喲喂,寧姐兒可真了不起。”

範寧點頭表示讚同,又對顧氏道:“祖母,我已經背下了《三字經》,能不能教教我別的書?”

顧氏道:“你可記熟了嗎,記熟了再學別的。”

範寧道:“待會兒吃完了飯,我就背給聽!”

顧氏笑眯眯地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她不太相信兩歲半的娃娃能背《三字經》。

秦氏沒讀過《三字經》,隻認識十來個字,不知道難度有多大,隻覺得女兒好學得很。

晚飯過後,收拾好碗筷,範寧拉著祖母到了院子裏,開口將《三字經》一字不落背了出來。

顧氏道:“我滴個乖乖,你還真背出來了!”

範寧道:“祖母,我就說我能背出來吧?怎麼樣,能教我讀《千字文》了嗎?”

顧氏想了想,孫女已經記下了整本書,再教《三字經》也沒什麼意思,她既然如此聰明好學,教本《千字文》也沒什麼。

秦氏聽女兒嘰裏呱啦背了半響,她也不懂是啥意思,隻覺得女兒流利得很。

顧氏翻出本《千字文》來教範寧:“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範寧跟著讀了幾遍,她前世的所受的教育是要學文言文的,大概能知道是個什麼意思,理解了意思,背誦流暢得很,不過她不敢貪多,仍然是隻學四句。

三月中旬下了雨,範思勉沒能回家,到了三月底回家時,見到女兒都已經快把《千字文》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