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大家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失憶,或者會出現其他狀況,天天家裏異常熱鬧。美珍則直接搬來我家順理成章的住下了,說是為了更好地照顧我。算了,我家也不缺她一個,多一個少一個都沒問題,還是養得起的。淩星都是很晚才來,畢竟白天我都在睡覺,偶爾能見到我清醒時,大部分時間都見不著,所以來也是白來。
“過兩天就開學了,你還是呆在家裏吧,我去幫你報名吧。”淩星11點多剛來,才一會正準備走,見我下樓了,也就跟著我一起進餐廳。我一邊吃飯,他坐我對麵一邊說。
“怎麼這麼晚還在,你可以和我爸媽說聲,不用留這麼久的。”我說一句聽下來,喝口清湯再接著說,“報名,我還是自己去吧。”然後繼續埋頭吃,實在是餓得慌呐。
“可是……那後天我來接你。”淩星猶豫了下,還是有點不放心,但他知道我還是更希望自己可以走進校園。
“身子這樣了,還是不要去的好。”媽咪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碗雞湯到餐廳的,一邊放下湯一邊歪著頭看著我說,“來,把這個雞湯喝了,不補都不行了,瘦成這樣了。”
“沒事的,想學校了。”我對媽咪笑了笑。捧過雞湯就開始喝。不過最近老喝這玩意,真是有點反胃……
“要是不小心出事怎麼辦?而且最近你……”老媽其實想說我隨時都會暈過去的,其實這些我都知道,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有淩星在嘛,媽咪還不信任淩星嗎?”我抬起頭衝老媽眨眨眼,又對著淩星咧嘴一笑,我知道那是淘氣,我不再喜歡壓抑著自己了,Sunday事件被聖襲知道後我就不在壓抑自己。
“伯母,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天雪的。”淩星接到信號馬上接話。感覺就像我是女皇,他不接就不行一樣,好有成就感。和淩星畢竟是男女朋友,既然決定要和淩星在一起就不應該再對他不理不睬的。
“嗯,那就麻煩你咯,時間不早了,今晚就留下吧,我去叫劉媽給你準備間房間。”媽咪說著,起身就往外走,“難得天雪今天剛好醒著呢,你們聊聊,美珍這孩子累壞了,剛剛睡著了。”
“不用麻煩了,天雪睡下我再走也沒事。”淩星馬上起身就要去叫住媽咪。
“那怎麼行,這麼晚了,回家也不方便。天雪,你說是不是?”媽咪停在餐廳門口處,斜著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啊?……哦,淩星就留下吧,待會兒給家裏打個電話。”我還以為他們會自己說呢,老媽又拉我上陣!
“……那,好吧!我去打個電話。”淩星無奈地看看我,起步往外走去,老媽一聽淩星答應了,樂得早飛了。
我吃完飯喝完湯便離開餐廳到門外的草坪上的秋千上坐下,雙腳輕輕往後伸去、離地,秋千開始來回蕩動,仿佛自己是一隻飛舞著的蝴蝶,正在黑夜中掙紮,蝴蝶就隻有一天的壽命,一早起來就不存在這世上了。我望著這沒有星星的夜空,腦子一片空白。月亮早不見蹤影了,躲起來了吧,我會有光明嗎。擔心了這麼多天,預算好的現象遲遲沒有出現,打越洋電話問了醫生,醫生也是不清楚概況。這讓大家都提心吊膽的,美珍希望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讓新的我第一印象的人是她,她這幾天老陪著我到好晚,累壞她了。
突然,本來已經停下的秋千動了起來,我知道淩星來到我身後了,幫我推著秋千。我的眼睛從天空收了回來,看著四周,仆人開始陸陸續續的休息了,劉伯伯到處查看,並把一些事交代下。
“電話打好了?”我看著他們,來來回回的身影,沒目的的看著。
“嗯!”淩星帶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悠悠的很好聽。
“以後不用每天都來看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醒,免得你這麼晚還來這,晚上很危險的。”我並不擔心他,隻是覺得他根本不用天天來的這個必要。
“……”他不說話了,隻是輕輕地推動著秋千。
“淩星。”
“嗯?!……”
“你知道我的病狀嗎?”
“知道。”
“說的也是,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會失憶的,你還願意和我交往?”我不想有任何勉強他。
“失憶?”
“嗯,會忘記一切,包括你,並且到那時,我再也不會是現在的我吧,也許很安靜,也許很野蠻,也許很可怕也說不定呢,也許……也許還是現在這種性格。我將不記得你是誰,你還會陪在我身邊嗎?”要是不願意,我不勉強,真的,我會在日記裏改掉你是我男朋友的這個現實,我隻能做到這麼多。
“無論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聽伯母說你並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其實你什麼都了解,對吧!你將會失憶,我真的難過,你會忘記一切,可是我卻又很慶幸你會失憶,這樣你就可以忘記他,不再這麼難過。我也會有機會讓你喜歡上我。所以我還是會繼續擔任你男朋友一職的。”淩星停下手,走到我麵前,蹲在我麵前,看著我,“天雪,也許你並不喜歡我,但能成為你的男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一直都吸引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