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心,我先走咯。”美珍和我在校門口道別了。今天說好,我和雅玲一起去勸媽媽回到原來的家,而且,爸爸,媽媽並沒有真正離婚。因此,我相信隻要努力了,媽媽一定會回去的。
大概是夕陽餘暉盡了之後,才看見雅玲和聖襲一前一後地向我走來。
“雅玲?”我歡呼地喊著雅玲。
“你怎麼在這?”雅玲首先是驚訝,接著又漠不理睬我。
“我們說好了接媽媽回家的。”
“哦。”雅玲說完,轉向聖襲,“聖襲,明天見。”
我一直都不敢看聖襲一眼,我害怕控製不住自己。我害怕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睛。我害怕總之,我害怕見到他。然而我感覺到他一直都注視著我,這引起了雅玲對我更加仇恨。
“嗯。”聖襲被雅玲的話帶回了神。從我旁邊慢慢地走過,留下那頎長的背影。
“走吧。“雅玲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頭。有時想衝上去和她聊天,可又沒有那麼做,隻是跟在她後麵靜悄悄地走。
雅玲住的房子離學校挺遠的。坐了兩路車,走了一段石子路終於抵達了那兒。
一座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的,黃土疊成的瓦片房屋。就兩間,一間廚房一間臥室。廚房裏都是兩人用的家具,地板是泥土。不過是40平米左右,臥室裏擺放著兩張小床,一個小櫃子,那被子都是小補丁。窗戶破破爛爛,沒有玻璃,冷風忽忽吹進,沒有遮風的作用。床上還有一個直發抖的老婦人。她應該就是我的媽媽了,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好像能活到現在都是硬撐著的,人正處於昏迷狀態。
“她就是媽媽!”雅玲雙眼盯著她向我說。
“媽媽,她病得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去看醫生,為什麼不去醫院?”我顯得有些激動。
“你也看到了,以我家這現狀能付得起醫院那昂貴的醫藥費嗎?”雅玲斜著眼睛諷刺地說。
“藥費可以向我要,可以向爸爸要啊!”
“嗬嗬!”雅玲翻了下白眼。“你還真天真,我難道會向我討厭的人要錢嗎?”
“可媽媽病得這麼嚴重!”
“我也知道,從小就隻有媽媽關心我,愛護我。難道她生病了,我就不心疼嗎?”
“我們不要再爭了,先送媽媽去醫院。”接著我撥通了這座城市中最好的醫院的電話,媽媽就這樣進入醫院進行治療了。
“我告訴你,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好看。”我對著醫生冷冷地說道。
“她的病很嚴重,必須馬上進行治療。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這筆費用很大,我怕她付不起,會成為她下半年的負擔。”
“你廢話怎麼那麼多,誰說付不起的,這所有的醫藥費都由我付。”
“你,冷小姐,你開玩笑的吧,你要幫一個這麼窮的人付這錢?”
“你說什麼呢!她是我媽!你該叫冷夫人!”
“啊?”
“那個,坐在她旁邊守待的人是我妹妹,雅玲。給我記住,我媽不可以有事。不然後果自負。馬上開始治療。”我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命令人。
漫長的等待終於換來喜悅,媽媽安然無恙地坐起身。到今天也才兩天,媽媽恢複的很快。我和雅玲這兩天也沒有去上學。晚上也沒回家,就在隔壁睡覺。謝天謝地,媽媽沒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