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個車禍都能失憶,為什麼他們不能剝奪特定的記憶呢?”
“這……”
齊林一時語塞,以“永生組織”現階段所表現出來的科技水平,能做到這一點,他還真是不覺的那麼驚奇,不過這反倒是引起了齊林的疑惑:
“如果說,他們能夠刪除特定的記憶,那麼你怎麼確定他們隻是刪除了這一段記憶,而且,既然他們能夠刪除特定的記憶,為什麼不能給你換上虛假的記憶?”
“哈哈哈哈哈。”
誰知道,音十三在聽到齊林說完這話之後,卻是忽然笑了起來,隻不過這個笑聲沒有嘲諷和戲謔,聽起來,就像是……真的隻是開心而已。
但齊林並不覺得他的疑問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我的問題,難道有問題嗎?你為什麼會笑?而且笑得這麼奇怪?”
“奇怪嗎?不奇怪,我隻是覺得,高興而已,高興你確實很聰明,一瞬間就想到了點子上,就像我之前那個朋友一樣。”
齊林皺眉,沒有接上話茬,反而是將重點落在了最後一句,在心中記下,卻依舊默不作聲。
“我有一個朋友,曾經。我知道你好奇,所以我就直接說了,她和你我一樣,同樣穿著‘納米裝甲’,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在我說出這件事的同時,也說了和你一樣的話。”
“哦?”齊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女孩?你的女朋友?”
“嗬嗬,是的,算是吧,應該……”
齊林看到音十三的反應,臉上的笑意更濃,不過卻忽然僵住,轉而問道:
“曾經?你們怎麼了?分手了?”
“她死了,因為她也穿著‘納米裝甲’,被這個狗屁組織給害死了。”
音十三的語氣平淡,但音十三卻能聽出他語言之中的冷意,那是深入骨髓的憤恨,被極致內斂後,產生的冷漠。
可以想象,當時的他會有多麼痛苦,以至於他不得不強行壓抑,直至如今才能如此淡然的說出這句話。
因為他已經將這份仇恨,當成了使命,是他活著一天,就必然為之奮鬥的使命。
但此刻,齊林心中的憐憫卻僅僅隻是一閃而逝,反而忍不住出言說道:
“這可真是……怎麼說呢,我想你知道她被人害死的心情,不過,你覺得,你對我的威脅,和這個狗屁組織,又有什麼區別?”
對話的那頭陷入了沉默之中,齊林也不再多說,而當他看著眼前的巨型機械手臂,又一次換掉了一個玻璃罐後,耳邊才再次響起了音十三的聲音。
“對不起。”
齊林一愣,隨即從靠著的玻璃罐邊站起。
“你的對不起,因為看起來不是那麼廉價,所以我接受這個道歉,不過,作為補償,我需要你更多的資料,以及……毀掉這裏的方法。”
對麵再度沉默,但這一次僅有短短的數秒。
“正如我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