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進了屋,又看怪物似的看著我。
我心裏對老劉道士有不小的陰影,不敢隨意說話,反正半年沒說話了,少說幾句也不會把我憋死。
“苟蛋剛才開口說話了。”
苟來福小聲說著。
我初始時沒搭理苟來福。
但是我想著,我總不能一輩子不說話吧。
我試著學著小孩用稚嫩的語氣“啊”了一聲。
這一“啊”出來,我就後悔了。
我忘了自己本來就是個小孩子身軀,隨便說什麼都是可愛的奶聲奶氣。
再這樣夾著嗓子嗷嗚。
其聲尖銳刺耳,仿佛鬼叫。
我爸眉頭緊皺。
“又招蛇精了?”
我大聲反駁著:“是啊,要不您再弄死我?”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本來就是人,憑什麼遭他的汙蔑。
這回我爸反倒冷靜了,一點不奇怪我說話的本事。
“一加一,等於幾?”
我爸伸出兩隻手指,咧著嘴,笑嗬嗬的問我。
我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回答這種睿智問題。
雖然我十分想證明我是個人。
但是作為神仙的我也不會讀心術哇,我猜不中當我回答出答案後。
以我爸的腦回路,到底是更願意相信我是妖人,還是願意相信我是他兒子這個殘酷的現實。
我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回答了我爸的問話:
“二?”
我爸頓時眉飛色舞,仿佛撿了個寶似的,開心的抱起了我。
“我就說嘛,我從山裏一些老人口中得知,原來,古有甘羅出生即可說話,是天生神童,咱們兒子,這是紫薇星下凡了呀!哈哈!”
在我爸開心叫喊著的時候。
土地老兒不滿我的身份被凡人老爹知道,就要給我和我的老爹一拐棍兒。
那拐棍沒砸著我爸,直衝我麵心而來。
我的爸爸開心得太忘神,土地老兒的拐棍兒碰著我額頭的時候,我爸抱著我一把撞上了木頭門閂上。
我額頭頓時被撞成青色,腫出鬥大的一個青包。
這不是欺負神嘛!
天妒英才。
正是這般場景。
“哦喲,苟蛋兒……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毛手毛腳的,一天天的,還能幹點啥……”
我媽咒不停罵著我爸,摸著我額頭上的包,滴上跌打損傷的正紅花油。
那味道,真TMD酸爽。
我並沒被額頭上的疼痛弄哭。
猶記得之前在天庭上,我有時候無聊至極,玩的過火,跑到太上老爹煉丹爐裏麵玩耍。
我老爹那時候不知道我在裏麵,直接一個三昧真火給我煉了七天八夜。
我喊他喉嚨都喊破了,那煉丹爐蓋子鎖得死死的,他愣是沒聽見。
七八天後,我差點被烤化了。
開爐之後,著實把我的太上老爹嚇了一大跳。
可我也因禍得福,自那次火烤之後許久,太上老爹都覺得對我心有虧欠,一有好東西就給我。
我為此感到十分開心。
後來這事也讓我長了記性。
我貴為神仙,一烤就化,豈不是很沒麵子。
我為了適應三昧真火,跟我老爹借了一道火種。
索性就天天烤火,天天煉。
到現在不說百毒不侵,也可以說是水火不懼了。
所以土地老兒的一拐棍兒,我隻當是撓癢癢而已。
這可把我爸逗得更開心了。
“叫苟蛋果然好養活,你看,這麼大的包,哭都不哭!哈哈哈。”
“您還笑?要不我哭一個給你看看?”
我十分不滿我父親的神經大條。
“那可別。你說你這都不哭,咋之前天天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