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冬天我生活的很溫暖。象溫室裏的花兒,我的溫暖和養分就是楚顏的愛。我們經常牽著手走個把小時的路去一家叫玫瑰園的咖啡廳吃提拉米蘇,喝藍莓汁。回來的路上楚顏給我哼《攜手同遊人間》,伴著踏雪的咯吱咯吱聲,還會輕輕的講訴著他對我的愛。那些山盟海誓的陳腔老調從他嘴裏說出來好象變的無比動聽。
春天到了,對於我卻是冬天。大學生活即將結束,我們可以離校去實習了。臨走前一天,我們又去了一次玫瑰園。我的腿很沉,心也很沉。一路上我們默默無語,隻是拖住他的手攥的很緊很緊。此時才體會到什麼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他走了,多一分鍾也等不及。我想要張合影,他都沒能滿足我。車,離開了。已經不見蹤影。我一直傻傻的站在月台上。陸威走過來望著遠方的鐵軌說:“曉雅,回吧。”“請你吃飯。”燕子也接上話。“火鍋、燒烤、壽司、、、、、、”我打斷燕子說:“我想吃提拉米蘇。”我們三人去了玫瑰園。我問陸威:“樂琪是誰。”陸威隻是無奈的咧了咧嘴,但他笑的很尷尬。這時我隻有用吃東西來填補思緒。三塊兒提拉米蘇下肚後我喝下一杯Espresso。一直以來,楚顏要我喝藍莓汁。我知道提拉米蘇和愛思巴蘇才是決配。而我就是那杯藍莓汁。楚顏就是提拉米蘇。而楚顏所去終點的樂琪就是那杯愛思巴蘇。楚顏直到前一天才告訴我樂琪的存在。因為我說到提拉米蘇的意大利語是“帶我走”。他扼要的描述了一下樂琪和他之間的關係,我知道事情沒有他所述的那麼簡單。楚顏說一年後一定回來找我,然後帶我走。對於我來說這就是個夢,現在隻希望這個夢永遠不會醒。
楚顏走後我們聯係越來越少,起初還打打電話,後來就改成發電子郵件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有些話打電話時說了尷尬。我感覺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那年的冬天,陸威發了個信息給我:曉雅,楚顏出事了。不要再等他了。看了信息後我怔在了那裏。我一早認為他不會再回來,也沒有要求自己再等他。出事,出什麼事兒呢?我瘋狂的撥打著楚顏的電話。關機,再打,還是一樣。我再打給陸威,占線,還是占線。終於打通了:“陸威,你怎麼老是占線啊?”聽著我已經帶著哭腔的質問,陸威沙著嗓子說:“你來找我吧,我再告訴你。我再東方廣場。”東方廣場,楚顏家就在那附近。陸威應該是從楚顏家裏出來。是楚顏真的出事兒,還是楚顏回來了,他們又要給我驚喜。
東方廣場見到了陸威,象當日在湖心亭一樣,我四下望去,楚顏的身影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裏。走近陸威一看就知道真的出事了。陸威很樣子憔悴,滿臉的胡茬,臉色青青的,好象幾天沒睡的樣子。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楚顏出什麼事了?他怎麼了?楚顏在哪?讓我見他。他看著我頓了頓然後說:“楚顏出車禍了。太嚴重,救不活了。”什麼,是我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怎麼可能?是他騙我,他見我等的辛苦,或者楚顏想甩掉我。諸多的想法在我的心裏出現。我奮力找出所有的借口,來掩飾自己。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來。整個人也軟軟的堆了下去。陸威一把拉住我。我撲在他懷裏大聲的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