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陳逢回答,劉表便又感慨了起來:“扼臥牛之險,背靠漢水,若能得後勢馳援,確實也是一方成勢之地,但……終歸有些小了,比起整個南郡的話,就更不成什麼樣子了。”
他這番話,明確表達出了兩個意思。
如果你陳子吉留在荊州,那麼未來南郡這個核心就會由你來掌握。
但要是你陳子吉不懂人心,隻是去找劉備的話,大概率會被南郡的勢力反噬。
陳逢聽懂了。
但他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還很是平淡地行禮回答道:“逢隻是去樊城遊玩罷了,當然,如果隻是如此的話,不說明公不信,便是我自己也不信……”
“那除此之外呢?”
劉表聽到這番話,不由得笑了起來,同時擺著手道:“既與我的外甥女定下婚約,如何還能稱明公?”
“除此之外,我其實還存了幾分找援兵的想法。”
陳逢當然不會直接開口叫舅舅了,因為那樣一來,之後想要切割就會增加好幾分的難度。
說到這一步,也就可以了。
他相信劉表會懂。
畢竟,兩人之間也不過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最為關鍵的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真要說起來的話,其實也正合了劉表的意。
“找援兵?”
劉表果然沒有抓著外甥女婿繼續說事,而是皺起了眉頭道:“荊州如此之大,緣何要去樊城小地尋找支撐?”
陳逢很是光棍的道:“先前之時,蔡瑁連劉備這般天下知名的人都敢暗害,雖然是因為後者摻和到了不該摻和的事情當中,但也可見其平日行事有多囂張跋扈,我……自是擔心自身會為其所害。”
這個時空裏,倒是沒有躍馬檀溪這件事的發生。
但是真要說起來的話,之前陳逢跟劉備的茅廁對之後,後者確實險些遭到了刺殺。
隻因為劉備說劉琦可以繼嗣。
因此,他此時拿出來,完全可以說是恰當其份。
當然了,真要說起來的話,這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逢拿出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這就已經夠了。
劉表要的隻是態度而已,並不是真要他陳逢就此給劉家當忠仆。
“竟有此事?”
劉表仿佛不知道一般,聽到之後便有些發怒,隨後他裝作思索了一番後,卻是有些感慨地擺手道:“我知道了,不過子吉放心,隻要你不摻和到不該摻和的事情當中,他們便絕不會害你!”
“是。”
陳逢拱了拱手,行禮過後,告辭道:“逢,告辭。”
說話的工夫,他便轉身離開了內府,並在片刻之後,就來到了趙雲的麵前。
趙雲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這下子,我是真的得罪死了蔡瑁,以他的為人而言,恐怕今天晚上就要來刺殺我,到時候……可就全靠子龍了。”
陳逢苦笑一聲,一邊向下壓了壓手,一邊搖著頭道:“當然,有你在的話,我其實一點都不擔心,隻是……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他會此時逼我。”
“算了,這終歸不過是小事,我們走吧。”
思索一陣之後,他還是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直直走出了鎮南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