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一向是小賊活躍的時候。
“大哥,這廟裏真有金子?”
小賊蒙著臉,這是他幹的第一票,有些緊張。
“廢話!縣裏親手撥的款,說是要給佛像鍍金,好鎮鎮邪祟”領頭的那大哥開口,“消息說今日撥款才到,那金子肯定還沒用,就在這廟裏。”
跟著的另一個小弟撓頭,蒙著麵看不清表情,“總覺得這廟有點瘮人。”
的確,偌大的廟宇,半夜連個持燭打更的僧人都沒有。
“找到了趕緊走,這地方不幹淨。”
大哥也發話。
月光照在大廳的佛像上,映射出些許詭異的光,白日裏神聖威嚴的感覺盡失。
“大哥,你說的鎮邪鎮的是什麼啊?”
領頭的那賊眼裏閃出寒光,“自然是這廟裏招來的東西。”
三人輕手輕腳在各類屜裏,角落裏找尋。
“還是好幾年前,這廟裏一位姓孫的和尚,和外麵的一女子好上了,但沒過多久便棄那女子而去。”
這夜裏有些過於安靜,三人卻都鬆了警惕。
“然後呢?被逐出師門?”
其中一位小弟湊了過來,打算聽個究竟。
另外那位生手,隻想著找到了東西趕緊走,壓根不想在這陰森地方久待。
也就沒聽故事的打算,摸黑四下找著。
“要真那樣就簡單了。後來那女子誕下一子,帶著幼兒就要來寺廟尋人。”
大哥把麵罩往下拉了拉,戴著它說話有些窒息感。
“這在當時可是敗壞師門的大事,那姓孫的和尚是個慫包,那裏敢認。一口咬定自己不認識那女子。”
“住持藏了私心,怕壞了寺廟的名聲,於是不再深究,讓那女子自行離去。”
領頭那賊嘴唇發幹,月光照下,臉上顯出慘色,添了些可怖。
“然後呢?”
小弟問,此情此景讓他心裏有些發毛。
“那女子也不甘心,是個癡情的主,控訴那孫和尚始亂終棄。但她這麼一鬧,便成了眾矢之的。”
“住持與之爭辯,袒護著那姓孫的。女子聲淚俱下,情緒越來越激動,竟是有幾分妖氣湧出。”
“佛門之下,妖孽難掩。住持一掌喝去,把那女子逼出了原形,是個百年道行的貓妖。”
“那貓妖逆天而行,與人生下一子,本就損了修為,那廟又有佛光加護,自是插翅難飛。”
那賊把麵罩重新帶好,似是不願再講了。
“最後呢?那貓妖死了?”
小弟追問。
“死了,被廟裏的和尚亂棍打死,連著那剛剛生下不久的孩子一起。血把那貓妖跪著的長階都染盡了,怎麼擦都擦不掉,後來幹脆用‘紅階’命了名。”
“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