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成果怎麼樣?”景陽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批複了5份文件,寶儀說都對。”許諾抬起頭來,看著景陽笑著說道。
“不錯,已經進入狀態了。”景陽讚許的點了點頭,伸手拿起她剛批的一份文件,不由得連連點頭:“不僅對,意見也相當專業。”
“景陽。”許諾放下手中的筆和稿紙,仰頭看著景陽,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我用心做下去,最後肯定也能做到不出錯,但是花去的時間,是我做一份創意的三倍都不止。”
“對於公司來說,卻也隻能保證不出錯,卻不能保證業務的增長與發展。雖然子夕對公司整體和業務進度都已經做好規劃,但商業原本也是瞬息萬變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影響整個格局。”
“你說。”景陽大約明白許諾想說什麼,隻是等她將話說完。
“公司與市場推廣有關的事情,我仍然負責;文件和單據我全部簽署;同時公司產品的**與分組推廣方案、年節推廣與陳列創意,全部由我來主持,張玲配合我。”
“海外事業部與顧氏的合作事宜,由你全全負責,我不參與;”
“除去這兩個板塊的其它事情,以你為主;需要我怎麼配合,我都沒有意見,但我不要再簽署具體的文件,做具體決定。”許諾用手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看著景陽認真的說道:
“我們應該用最合適的方式,做最高效的事情。我是一個不需要、也不具備被培養潛質的人,我試過,我放棄。可以嗎?”
景陽看著她半晌,走到辦公桌裏,拿起攤了一桌的文件,一本一本的翻看著,良久之後,才將手裏的文件夾放回到桌麵上,看著正坐在顧梓諾身邊的許諾說道:“子夕的意思……”
“他有權安排公司的事,卻無權決定我的選擇。”許諾迅速出聲打斷了景陽的話,斷然說到:“我有我的處事原則,我絕不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浪費時間。”
“我這個提議是最全理、最有效的。”許諾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輕吐了口氣,看著景陽沉眸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決定。”
“如果說現在我有事情的決定權,那麼我就做這樣的授權,而你,必須接受。”許諾強硬的說道。
景陽看她強悍的樣子,不禁失笑:“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景陽,你是他兄弟、我是他妻子,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事,所以我不謝謝你。”許諾見景陽鬆口,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
“不用你謝,授權文件你來寫吧,這些文件先放著,明天我來處理。”景陽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啊。”許諾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到:“以前子夕說過,希望品尚搬到這邊來辦公。現在我也覺得很有這個必要,我一周至少要有兩天在品尚工作。”
“好,我來安排。”景陽點了點頭。
“那……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許諾看著景陽燦然而笑:“接下來應該會比較順了,梓諾後天去見兩個幼兒園的園長後,上學的事情也可以定下來了。”
“好啊。”景陽微微笑了笑,伸手關了桌上的手提電腦後,對許諾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我送你和梓諾回家。”
“謝謝。”許諾轉身替顧梓諾收拾了桌子:“顧梓諾,可以走了。”
“景叔叔是最棒的。”顧梓諾爬上沙發,跳到景陽身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濕吻。
“我就是被你們一家三口算計的命了。”景陽順勢抱住他,溫潤又無奈的笑著。
許諾斂著眸子,淡淡笑了——她想,顧子夕這樣的安排,或許是為了讓她不受人欺負;可她卻不想用大量的時間來做無效的事情。
更何況,生活已是如此艱辛,她更希望在這樣煎熬的日子裏,能做自己喜歡的創意;能在創意的世界裏,找到原本的自己——不是顧子夕的妻子、不是顧梓諾的媽媽、不是gd。n的代理總裁:
隻是自己,那個喜歡創意、隻為創意而鮮活的許諾。
*
到家的時候,顧梓諾已經趴在許諾的身上睡著了。許諾本想將他拍醒,景陽看了還是舍不得:“我抱他上去吧,小大人似的,白天也是累了。”
“難怪他說景叔叔最好,在這方麵,你可比子夕還慣他。”許諾低頭看著顧梓諾睡得柔軟的小臉,輕笑著說道。
“子夕把他當大人了。”景陽從許諾身上將顧梓諾抱起來,將車鑰匙交給許諾,示意她下車後鎖車。
“梓諾挑好幼兒園後就是寒假了,這邊的商務課到過年那個月也就停了,到時候送他到果園,陪景汐(景陽與顧朝夕的女兒)一起玩。”許諾將顧梓諾吊在下麵的手拿了起來,輕輕放到景陽的懷裏,輕聲說道。
“挺好,景汐那丫頭的性子象朝夕,好勇鬥狠,天不怕地不怕,正好讓顧梓諾去修理一下。”提起女兒,景陽不由得笑了——女兒三個月的時候,顧朝夕便回了國內,後麵的時間全是他一個人在帶,這父女感情可是比顧朝夕的母女感情要深得多。
“女孩子強勢些,長大了不會受欺負。”許諾笑笑說道,與景陽一起走進了電梯。
“許諾,謝崢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景陽突然問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許諾抬頭看他。
“朝夕這個人護短,你是知道的。李局昨天給我打電話,朝夕正好聽到了。”景陽仔細斟酌著說話的方式。
“所以……”許諾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她知道了這事……”景陽猶豫著,終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以金錢為基礎的交易,是許諾此生最痛,現在又用在她母親的身上,他如此聰明的一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那個人和我再沒關係,朝夕想怎麼處理都由著她吧,不用考慮我的態度。”許諾快速說道——能讓景陽為難的、又是顧朝夕去做的,自然不會是讓人舒服的方式。
有錢人家的習慣,一慣都是用錢解決問題——這是有錢人的毛病,卻也是窮人家的機會,當初若不是她這樣的個性,許言又哪兒有手術的機會。
明明白白的交易,各取所需也沒什麼不好。
許諾拿了門卡,刷開門後,讓景陽將顧梓諾抱到房間去後,她在客廳給景陽倒了杯水。
“他睡得挺熟,我看就不用洗澡了。”景陽走到客廳坐下,端起水杯輕啜了一口,看著許諾說道:“許諾,如果朝夕的做法讓你難受了,我很抱歉。她就是那種個性,把你當自家人了,就容不得別人一點兒欺負。”
“你們……吵架了?”許諾敏感的問道。
“沒有,隻是有些爭執。”景陽淡淡搖了搖頭,臉上有一絲倦色。
“哦……你們走到一起不容易,朝夕脾氣燥,你多讓著她些。”許諾看著他輕聲說道:“我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我理解的。”
“那就好。”景陽點了點頭,仰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後,便即站了起來:“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不要一個人憋著。我希望子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許諾,除了成熟,還依然有如初的天真與柔軟。”
“不早了,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不送你了。”許諾隻是淡淡笑笑,並不答話。
“車子我開走了,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景陽暗自歎了口氣,便徑直往外走去。
聽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許諾在沙發上慢慢的坐了下來——媽媽?媽媽!媽媽……
嗬嗬,她沒有媽媽,那隻是個不相幹的人而已。
許諾微眯起眼睛,看著窗前那輪彎月,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幾許輕諷、幾許苦澀、幾許淒涼、幾許冷意……
*
“媽媽,你怎麼睡沙發上了?”顧梓諾和皮亞一起跑到客廳,看見許諾倚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連毛毯都沒有。
“恩?”許諾伸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是晨光微曦的清晨——一不小心,竟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整個晚上。
“你是不是又想爹地,所以忘了回房間?”顧梓諾蹲在她的麵前小聲的問道。
“當然不是。”許諾笑了笑,用手撐著沙發坐了起來:“在想廣告詞,整個創意都完成了,就是那句廣告詞老覺得不滿意。”
“真的嗎?”顧梓諾不太相信的看著她。
“當然是的。”許諾笑著說道:“如果想你爹地,我會回床上睡覺,那樣可以做夢,夢到你爹地呢。”
“恩,對,我昨天晚上就夢到了,爹地讓我坐在他肩膀上,我吃冰淇淋弄了他一頭。”顧梓諾哈哈大笑起來。
“完了,顧梓諾想吃冰淇淋了。”許諾低聲輕笑。
“才不是,我又沒有更年期。”顧梓諾不悅的瞪了許諾一眼。
“哈哈哈,和你開玩笑的了,快去穿鞋子換衣服,張奶奶馬上就送早點過來了。”許諾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臉,湊過去重重的親了一口,大笑著說道。
“知道了。”顧梓諾皺了皺鼻子,伸手在許諾親過的地方習慣性的揉了一下,起身和皮亞一起跑回了房間。
許諾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清晨柔軟的日光斜斜的打在身上,有種被溫柔寵愛的感覺——新的一天,一切如陽光般明媚而美好;寵愛,她可以給自己、還有這陽光……
第七節,所謂報應
兩天時間,謝崢的新聞已是滿天飛——
新聞將謝崢所在大學的名稱、所教授的專業、家庭結構、校際關係,都扒了出來——還有被警方遣送到火車站的照片,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想來,景陽終是阻止不了顧朝夕的任性,不過以顧朝夕的個性,在新聞裏沒讓提及曾蔚然一個字,當然已經是十分的克製了。
他會因此而怪她嗎?他們的生活會因此而生波瀾嗎?他們的家庭會因此而生變故嗎?
嗬,管她呢,不過是一個無關的人而已。
許諾關了新聞,繼續投入到伽藍創意的創作中。
*
“許諾,我是景陽。”剛關上新聞頁麵,許諾便接到了景陽的電話。
“嗨。”許諾合上電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新聞的事情,抱歉。”電話那邊,景陽的聲音低沉而無奈。
“新聞?”許諾走到窗邊的懶人沙發裏坐了下來,微微笑著說道:“剛剛看到,我正想著,大小姐變克製了呢。”
“我已經安排人去處理了。”景陽低聲說道。
“景陽,幫我把電話給朝夕。”許諾輕聲說道。
“許諾?”景陽低喊一聲。
“你在她身邊,她不會罵我,當然,我也不會罵她。”許諾淡然而篤定的說道。
“好吧。”景陽似是無奈,將電話交給了顧朝夕。
“喂。”電話那邊,傳來顧朝夕冷硬的聲音。
“……謝謝你。”許諾輕聲說道。
“……”顧朝夕似是意外,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謝你把我當家人來維護。”許諾斟酌的字句,慢慢的說道:“不過,我還是比較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包括子夕,在處理我的事情上,也需要聽我的意見。”
“所以以後還有這些事,就不麻煩大小姐出手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當然你的手段會比我的有效,我會向你學習。”
“……好。”顧朝夕聽出她是真心感謝,而非反意諷刺;也聽出她對自尊的看重,即便在自己麵前,依然強勢的表明了不希望自已再插手的態度。
若是從前,定會諷刺她的軟弱與無用;隻是現在,在被景陽發著脾氣好說了一通之後、在看到她為子夕的事情全力以赴以後;在不知不覺中,已把她當作了家人——對於家人,她是維護的、也是懂得尊重的!
“謝謝,將電話給景陽好嗎?我還有話對他說。”許諾輕咬下唇,暗自吐氣——在顧朝夕的麵前總有種抬不起頭的感覺;這一次以後,會不會好起來?
“許諾。”那邊,景陽已經接過了電話。
“我和朝夕已經說清楚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梓諾的法文老師幫我聯絡了嗎?”許諾知道他們夫妻為此鬧得不愉快,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意義,過去就過去了吧。
“恩,聯絡了梓諾之前幼兒園的班主任,可以每天在線上教學,時間兩個小時,她也會為此製作配套的教學視頻。”景陽便也沒再提新聞的事情,將聯絡法文老師的進度告訴了許諾。
“好的,你幫我和老師確認上課的時間和費用,我再來安排顧梓諾的時間;這個老師的聯絡和溝通,後期恐怕還是得你來了,我不懂法語。”許諾點了點頭。
“沒問題,具體課時、費用什麼的,我溝通好後給你郵件。”景陽點頭說道。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再見。”
“再見。”
*
“許諾和你說什麼?”掛了許諾的電話,景陽看著顧朝夕問道。
“第一,謝謝我幫她處理這件事;第二,警告我以後不要再插手她的事。”顧朝夕淡淡說道。
“嗯哼,她敢警告你?”景陽根本就不信。
“她倒是沒有明明白白的警告,卻也不過是重話輕說而已。”顧朝夕淡淡說道,轉身往書房走去,也不再理會景陽。
“今天別加班了,回果園吧。”景陽伸手扯住她的胳膊,看著她說道:“你能聽她這樣說話而不發脾氣、不出言相諷,還是進步不小。算我獎勵你,這次的事情就不用你道歉了。”
“喂,姓景的,誰說要給你道歉了。”顧朝夕睜大眼睛瞪著他,原來的高貴犀利瞬間全無。
“走吧,好久沒抱小丫頭了,想她了。”景陽隻是笑笑,抓了車鑰匙後,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自說自話。”看著他淡然溫潤的樣子,顧朝夕不由得也低頭笑了——對著這樣的他,她似乎總也發不起脾氣來。
隻是兩人之間的相處,似乎與開始也早已不同——他的原則、他的強勢,已經在不知不覺是,影響她良多!
“那裏的床……”
“我媽曬過了。”
“我不吃肉。”
“那你隻吃果子好了。”
“等等,我帶上電腦。”
“不用了,沒時間讓你加班。”
“你陪你爸媽去果園摘果子,我沒事幹。”
“你帶景汐。”
“她一天大半時間在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陪她睡。”
“景陽……”
“你最近看起來至少老了三歲,你沒照鏡子嗎?”
“我……”
“放鬆休息兩天吧,子夕轉到監獄後,要安排的事就多了。”
“……”
提到顧子夕,顧朝夕立即便什麼情緒也沒有了,沉默的跟在景陽的身後,斂著眸子想著什麼……
*
新聞被景陽很快的壓下去了,但現在網絡時代,總有那麼些漏網的小站或網友轉發的痕跡存在;以至於遠在濱城,謝崢所在的校園裏依然對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以至於,一向以溫文儒雅標榜的謝崢,這麼多年第一次對曾蔚然動了手,一怒搬回了學校再不回家,與曾蔚然過起了分居的日子。
而更狠的是,他自己搬回了學校,給女兒買了個小戶型,便將別墅給賣了,還逼著曾蔚然簽同意售賣的委托書。
“老謝,你、你是想離婚?”曾蔚然怯怯的問道。
“你還嫌我不夠丟人?”謝崢冷冷的說道。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曾蔚然茫然的看著他。
“晴晴說你女兒給了你幾百萬,既然這樣,你也不用我養你了。我們分開,也省得別人說你找回了有錢的女兒,我們父女看著你們的錢呢。”謝崢的神色不禁更冷了。
“我、我將支票寄回去……”曾蔚然嗑嗑巴巴的說道。
“你那點兒心思我還不知道,在我麵前有必要裝嗎?就算沒有這筆錢,這麼多年給你的生活費,你也該存了不少了。”謝崢的嘴臉無情又猙獰,看得曾蔚然心冷一片,心裏卻是又委屈又不甘,卻又無無措茫然。
“老謝,你、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曾蔚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買家,你先住著吧,家裏的東西你該帶的帶、該賣的賣,有買家看房之後再說。”謝崢狠狠的扯下她的手,冷冷的收起了簽好字的文件。
“晴晴,你、你和你爸爸說說。”曾蔚然看著謝晴晴,一臉央求的看著她。
謝晴晴有些不忍的看著謝崢,小聲說道:“老爸,這事兒也怪不得曾阿姨,你出事錢,她也急著呢。再說,我也罵過她了,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吧。”
“沒用的丫頭。”謝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老謝……”曾蔚然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失聲痛哭起來。
“曾阿姨,要不先這樣兒吧,等我爸氣消了,我再去求求他。到時候我再給你說說情。”謝晴晴平時雖然待曾蔚然不好,卻也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骨子裏,她更加害怕再次沒有媽媽的家。
“我、我一個人……”曾蔚然惶然無助的捏著手裏的筆,淒惶的看著謝晴晴。
“我去和中介公司打聲招呼,這房子讓他們別賣。不過我手上沒錢,你給點兒錢我,這中介費我得付給他們,否則人家哪兒會聽我的呀。”謝晴晴看著她可憐無助的樣子,心裏不禁又有些煩燥。
“好、好,我這就去取錢。”曾蔚然連連點頭。
“也不急這一會兒,這麼大房子一時半會兒也賣不出去。”謝晴晴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的說道:“我先回學校了,我爸那邊有什麼信息我會給你電話的。你把錢準備好,下周我回來去辦房子的事兒。”
“晴晴,那、那你在家吃了飯再走吧,學校的食堂沒營養。”曾蔚然說著就往廚房走。
“不吃了不吃了,你這樣子做飯,讓人怎麼吃。”謝晴晴不耐的揮了揮手,轉身往外跑了出去。
“晴……”曾蔚然張嘴喊了一半,又將聲音收了回來,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捂臉哭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當年丟了一雙女兒,現在又因為一雙女兒而被人丟下。
她不過是想逃離那個沒有希望的家,換一個能夠活動去的路,這一路她用艱難和卑微換來難得平靜而沒有貧窮的生活,她有錯嗎!
她隻是想要條活路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
諾諾,當年丟下言言和你,是媽媽不對,可你就這麼恨媽媽吧?一定要媽媽家離人散,你才滿意!
曾蔚然哭著命運的不公、哭著生活的不易,卻沒想過,她留下一老兩小的離開後,那一老兩小又哭了多少、又在生死線上掙紮了多久;她更沒想過,她為了活下去而離開,而那個年邁的老人為了一雙孫女的活著而死去……
*
s市,一周後。
“顧子夕。”
“到。”
“這是你的私人物品,點一下有沒有差。”
“沒有,警官。”
“拿好,上車,今天去市監獄。”
“是。”
*
“顧子夕。”
“是。”
“先去把囚衣換上。”
“是。”
*
“警官,換好了。”
“這是你的私人物品清單,清點一下,沒有問題就簽字。”
“是。”
“1134,這是你的代號,這裏的人沒有名字,隻有代號,別忘了。”
“……是。”
“你的房間是四人間,注意好好兒勞動、團結獄友、積極改造,不要打架鬧事,爭取減刑。”
“是,警官。”
“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也不像是鬧事的。”
“是,警官。”
*
灰色的囚服,就似這裏的建築一樣,灰暗而壓抑,連自然的陽光,似乎也吝嗇於照進這裏,正中午的時間,在這回字型的灰色建築裏,隻有零落的幾點陽光照了進來,看起來稀有而珍貴。
“稀有?”這是許諾新一個創意的關鍵詞,她若知道自己在這高牆裏想到這兩個字,會不會將伽藍的創意破壞怠盡?
想到這裏,顧子夕不禁溫柔的笑了。
*
“還有兩張床,你隨便挑一個吧。”警官將顧子夕帶到房間,依牆而放的四張床,左邊兩張正躺著兩個人,右邊兩張則空著。
------題外話------
早上先發2萬,晚上10點30再發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