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低垂,華燈初上。
北城的馬路上車流如織,一亮黑色的賓利彙入車流之中。
司機沉默的開著車,前後座之間升起了擋板,後座上,嚴桉手上拿著ipad,在跟時鬱彙報這次會議的事情。
“這是薄總不在,你主持的第一個會議,那些董事都是老油條,滑不留手,一定會難為你的。”嚴桉提醒。
他想到時鬱之前的那些傳聞,人言可畏,說不定某些人就會利用時鬱之前的病情來攻訐她。
嚴桉心裏捏了一把汗。
“難為我?”時鬱輕啟紅唇。
見她說了一聲就不再言語,嚴桉心中更是不解。
但他不是那種什麼不明白都要問出來的人,畢竟有些事情問也是問不出來的,需要用心去看。
想到這裏,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疑惑,時鬱是值得他用心看的人麼?
就在他恍神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夜晚的cbd依舊不見冷清,或者說這個時候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位於cbd中心的薄氏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溫喬和嚴桉從車上下來,進入電梯,直接上到第三十二層。
一路上,兩人都未再有任何交流,嚴桉錯了半個身的距離,落在時鬱的後麵。
耳中隻聽到高跟鞋哢噠哢噠的踩在光滑的大理石麵的聲音,她挺直的背脊,活像一個要上戰場的戰士一般。
原本很是擔心的嚴桉,看著時鬱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放心了不少。
就在他來不及思索令他安心的依據是什麼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推來了,時鬱已經走了進去。
會議室裏,長長的會議桌前已經坐了十多位董事。
見時鬱進來,這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有厭惡的,有疑惑的,大多不帶好感。
這樣的目光時鬱見得多了,她早就不是那個活在溫室裏的時家大小姐,甚至比這更惡劣的情況都不會讓她皺一絲眉頭。
因為她出現在這裏,代表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薄硯臨??。
她,不能給薄硯臨丟臉。
“既然人都來了,那會議就開始吧。”時鬱開口,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嚴。
叫那些準備找茬的董事一時間無法從她的言行上找到什麼紕漏。
“開會?”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董事會上比較有話語權的趙董事,“時大小姐剛上任就跑到國外去,丟下公司這麼一大攤事情,跟著薄總在國外快活,現在快活完了才跑來開會,不覺得這太兒戲了麼?”
他根本不給時鬱說話的機會,一臉涼薄的看著她,“就是不知道,時家大小姐將我們薄氏集團放在了什麼位置?你以為這是來過家家酒麼?我那五六歲的小孫女都不玩這一套了。”
羞辱和輕蔑就像是兩支利箭一般,朝時鬱射去……
其他董事都沒說話,隻用看好戲的目光盯著時鬱,雖然溫喬一直都是他們薄氏集團的當家夫人,可說到底,隻有一個名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