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得太盛的折回去放不了多久就枯萎了,花苞太小的又不一定能開出來,到時候幹巴巴地貼在樹幹上更不好看,就談不上“賞玩”二字了。
她挑了半天,終於看到了十分滿意的一支。
她一腳踩上了樹幹,一攀上樹幹,她的腿腳便開始軟了起來。
一想到師兄就在樹下,要是她出洋相了說不定還要將這些事拿去跟師姐師兄們聊。
她憋著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在樹上趴著,眼底便是落了一地的桃花。
這麼高,她咽了咽口水,提起精神來向著她挑好的那根樹枝爬去。
她終於爬到了這裏,越接近枝末樹枝搖晃地就越厲害,她扶著樹幹向著那一支桃花伸出了手去。
“桃花姐姐,得罪了!”
她默念著抓著那枝桃花,啪地一下折了下來。
真不容易,她感歎道。
她將這枝桃花放進了背簍裏,又向著周圍看去。在樹上更高的地方有更美的桃花,陽光透過了薄薄的桃花,將花枝的影子投射在了她的臉上。
四處都是桃花香,她險些溺在這桃花海裏。
她向著更高的那花枝又伸出了手去。隨著她動作幅度的變大,樹枝也開始搖晃了起來,抖落了一片片桃花落在了她的頭上,她的臉上,她的身上。
她卻沒心情欣賞這美景,滿腦子想著,糟了糟了,一朵桃花結一個桃子,這得是搖落了多少桃子,叫師父看見了又要心疼他的桃樹了。
隨著她緊緊抓住了那枝桃花,一撇,桃花沒折下來,她險些從樹上墜落下來。
“雙兒!”
她收回了手來,在樹上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驚魂未定。看著自己被樹枝刮傷的手臂,火辣辣的疼痛一下疼進了她心坎裏。
她咬了咬牙,將袖子裹得更緊了些。
“我沒事!”她扶著樹枝向著樹下的聶倚秋叫道。
看著樹下已經敞開了懷抱,準備接住她的聶倚秋,她突然想起了師兄剛醒來的那日。
那一日她剛好守完師兄的屍體準備回房休息,沒走出幾步便聽見剛接了她的班的師姐在大喊師兄醒過來了。
她沒敢回房間看,埋著頭直接走了出去,看著師父師母他們一窩蜂地湧進了那常年無光的屋子裏。
師兄不一定願意看到她,她這樣想著。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來看了看兩隻割破了的手指,傷口已經愈合了,隻是當初沒想到能用左手,所以現在右手還寫不了字。
她揚起頭來看著園子裏未消的薄雪,舒出一口氣來。
正當她正準備提著步子再走時,卻見左邊的竹林裏閃過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向著那個身影追了過去。是聶朱,她穿著她上一次見她的那套裝束。
“喂!”
聶朱的腳步未停,她便直接跟了上去。
“聶朱!”
她這才停下腳步來。
她走到了聶朱麵前來,看著聶朱挑著眉,聯想到師兄已經醒來的事,她低聲道了一句:“謝謝你。”
聶朱作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來:“什麼?”
她不信她沒聽清她的話,但想到好歹聶朱幫了她這個忙,她便提高了音量道:“謝謝你!”
聶朱這才點了點頭道:“不用謝。”
她站在她麵前,二人幹站了幾分鍾後,她看著聶朱問道:“你還要做什麼事嗎?”
聶朱看著她答道:“我正好要去找你。”
她愣了愣,隨即想起之前說的“報酬”來,她後退了兩步,突然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來。聶朱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