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北宋政府便集中重兵、選派宿將,守衛北部要點。開封以北地勢遼闊、平坦,北宋政府駐重兵於京師及附近,既有利於應付北方邊境及各地之急,又可防止“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現象的出現。這樣,在任何情況下,皇帝隨時都可調用禁軍。
另一方麵,北宋定都開封,而開封地處平原,不像洛陽、西安、北京那樣有山川之險,加上此時遼國勢力蒸蒸日上,幽雲十六州的割失,更使北宋失去了抵禦契丹貴族入侵的天然屏障。因此,要抵禦邊患,北宋隻能以兵為險,駐重兵於京師,以成強幹枝弱之勢。
其次,“守內虛外”是當時北宋加強中央集權、鞏固統治的需要。宋太祖親眼目睹五代各國的交替情況,自身也靠兵變取得政權。所以,宋太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籠絡和防備內部問題上,沒有足夠的決心來解除外患。他首先考慮的便是如何保持穩定並擴大統治基礎進而加強集權,尤其是軍權。
太祖擔心如果還是精兵布滿天下,則就地稱亂的局麵仍還有可能出現。因此,其要加強中央集權,防止叛亂,就必須牢牢地控製、掌握禁軍。史書雲:“太祖鑒前代之失,集精銳於京師。”由此可見,宋太祖將禁軍駐防在京師,是總結前代之失、加強中央集權的需要。
再次,“守內虛外”是當時激烈的階級矛盾的產物。宋太祖是靠兵變取得政權的,沒有親眼目睹農民戰爭的威力,因而他不僅沒有采取措施去緩和階級矛盾,反而使矛盾不斷激化。
其一,北宋通過科舉製、恩蔭製等途徑,大肆扶植地主階級,給他們種種優厚待遇,以換取他們的支持。其二,北宋不僅繼承了唐末五代以來的大部分雜稅,而且還采取“不抑兼並”和“田製不立”的政策,縱容地主階級兼並農民土地,使土地兼並空前發展,階級矛盾迅速激化。
其三,由於地主階級逃避差役,北宋政府大大加重了農民的差役負擔,甚至有的地區出現“下戶半曾差作役”的狀況。其四,北宋政府還把沉重的官俸、軍費開支及後來的“歲幣”負擔轉嫁到百姓身上,大肆壓榨人民。
所以趙昺以為主要還是這種“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的政策下,階級矛盾一開始就十分尖銳,使北宋統治者感到十分恐懼,擔心百姓作亂。所以要時刻防備,從而駐重兵於京師以防不測,也是北宋當時的形勢所需。
當然後繼者此後依舊堅定不移的執行這項政策,還與對外戰爭的頻頻失利有關。太宗曾兩次對遼大規模用兵,以圖收複燕雲十六州,改變被動的戰爭態勢。但由於各自為戰、策略失誤等原因,經過高梁河和岐溝關等戰役失敗後,朝廷上下漸漸失去了進取決心,也存在普遍的恐遼病。
因而後代的繼任者放棄了收複失地的計劃,把政策重心重新轉向對內,對遼采取消極防禦的政策,後來的“澶淵之盟”便是“守內虛外”的產物。而此策對於鞏固統治,防止民變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也成為成為契丹、西夏及後來的女真貴族屢次攻宋的重要因素,最終導致了國家的滅亡。
南渡之後,為了對付不斷南侵的女真,宋廷不得不依靠地方軍頭抗金,在形勢緩和後也曾試圖收歸兵權於朝廷,但也不得不做出妥協,保留幾個大的軍鎮。而蒙古滅金後,敵人雖然變了,但是形勢反而更為緊張,禁軍在戰場上的無能,讓朝廷愈加依靠邊軍和地方軍。
在後期,朝廷一直也試圖控製地方勢力,其間的鬥爭也是極為慘烈,但是在天下大勢之下也不得不屈服。而呂氏的降元讓長江防線崩潰,最終導致了滅國。所以在新朝進入江南後,對於軍隊的部署朝臣們還是傾向於‘內實外虛’之策,避免新的軍頭產生,在內裏腹地沒有布置禁軍,隻靠少量的州軍維持地方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