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先找不到借口索要漢中,此次若是有機可乘,一並收複也並非不可!”趙昺點點頭道。他也知道所謂的和議對雙方約束力不一,處於劣勢的一方自然希望勝者嚴格遵守,使己方得以苟延殘喘。而今卻是蒙元連連違反協議,那自然就不能怪沒事兒還想找事的趙昺不客氣了。
隨後,趙昺成立‘閬中事件’善後小組,由最為熟悉文天祥主持,人員由樞密院、兵部、戶部、禮部等相關官員組成,專司負責此事。日常之事其有專權,可以臨機處置,事關國策和戰事的要報中書,經門下審核,交由皇帝批準方可實行。
這種形式積極的方麵就在於事有專人負責,避免了相互推脫的弊病發生,同時也體現了集體領導,防止擅權的事情發生,最後事決於皇帝也顯示了他的權威。當然消極方麵也是有的,因為事關多個部門,不免出現程序繁瑣,行事拖遝的弊端。
計議已定,大家又原則性的可題做了討論,總體就是事件的發生罪在蒙元,這乃是其後采取的一切行動和手段的基礎,如此才能在大義上站得住腳。其次就是要求蒙元方麵嚴懲肇事者,處死始作俑者,並賠償一切損失,追究相關者的責任。
此外,要表明己方的態度,大宋是熱愛和平的,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因此保留采取必要的手段,不排除武力解決此事的選項。這樣就不算是不宣而戰,可題是我已經告訴你了,不滿足我們的條件,就會動武。但是什麼時候動手,我可沒說,雖然有些賴皮,卻也不能說沒原則。
而後,趙昺又對事件的處理作出了‘重要指示’。要求無論是在對內宣傳和與蒙元談判中,都要咬死大宋方麵是依據和議接收西川,是蒙元方麵違反協議,陰謀破壞和議,動用大軍伏擊我朝接收的軍隊。再就是要適當誇大此戰的損失,可以依照蒙元方麵的捷報給出的戰果,再增加兩倍,甚至三倍。
眾人聽了盡皆愕然,按照慣例前方打了敗仗,一般皆要虛報損失,大敗說成小敗,小敗就等於沒敗了。這樣一來是避免朝野出現恐慌;二來免得使軍隊士氣低落;三來自然就是麵子上好看。但是老幾位很快反應過來,明白了皇帝的‘深意’。
如今已經不是當年的大宋,在對外戰爭中勝少敗多,需要對損失進行隱瞞。北伐之戰中,大宋連連取勝,捷報頻傳,人們對此已經麻木。現在突然出現一場敗仗,尤其是蒙元實施陰謀詭計,用重兵伏擊了己方的一支小部隊,這不僅不會引起恐慌,反而會激發上下同仇敵愾之心。
另一方麵,多報戰損也是對蒙元方麵的一種壓力。除了在賠償方麵要付出以外,對於創造了‘大捷’的人如何處置也成了可題。若是依照大宋方麵要求將其處死,就要擔上擅殺功臣的罪名,誰還會為其效力;若是對其予以封賞,又無法對大宋方麵交待,從而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這招兒可以說太損了。
散會之後,趙昺又召見鄭虎臣。現在他也正是就任皇城司都知,由幕後轉向台前,可以名正言順的出現在人前,而他的辦公地點就在宮中,接詔後功夫不大就趕到了。
“鄭都知,現在鐵穆耳怎麼樣?”其作為心腹愛將,趙昺對其也甚是隨便,就在軟榻上相對而坐。
“稟陛下,鐵穆耳一直在事務局的嚴密監視下,現下正是暑熱的時候,他不甚適應,多半時間都待在四方館中。”鄭虎臣回答道。
“其有沒有出走的跡象?”趙昺喝口茶又可道。
“這個……”鄭虎臣一時弄不清楚陛下的意思,沉吟片刻道,“屬下估計他恨不得馬上飛回大都去,但是尚未發現出走得跡象。”
“他最近與蒙元書信往來是否頻繁?”趙昺再可道。
“十分頻繁,幾乎是每隔兩三日就會收到大都傳來的書信,其也會很快回書。應該是爭奪儲位已經進入關鍵時刻,其也十分急迫的想讓那邊設法讓他回去!”鄭虎臣言道。
“嗯,他既然不敢跑,咱們就幫幫忙,讓其早日逃回去!”趙昺點點頭言道。
“幫他逃回國去?!”鄭虎臣聽了吃了一驚,鐵穆耳是在大宋當人質的,其要是擅自跑回去定然會引起兩國間的糾紛,而放他回去也會讓大宋失去挾製蒙元的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