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內衛的觀察能力也不弱,他們要能辨別每一個靠近皇帝的人是否有敵意,是否身藏利器,以便能及時做出反應。再一個就是精於化妝,能夠模仿各式各樣的人物,以適應不同的環境,隱匿其中。另外就是體力極好,否則皇帝跑不動,或是受傷了,他怎麼能迅速將人帶走。而對於其它的有關軍事業務其實並不熟悉,看地圖還行,畫圖就是外行了。
“這應該與城圖和建築圖差不多吧,我對那些有所射獵!”彭虎有些含糊地答道。
“隔行如隔山,雖然都是圖,可畫法和識別都是大不相同的。”趙昺知道其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非爭功,便也沒有責怪,隻是輕笑下道。彭虎見陛下拒絕,也不再多言,老實的執行自己的本職工作,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趙昺則在圖上不斷的添加數字,標注角度和小徑、堡壘及布兵要地。他畫出的雖然隻是局部,但與其它兩個觀察點的圖相對比後就能準確的反映出整個正麵的全貌。讓他遺憾的是不能轉到山後,對整座山進行測繪,尋找防禦上的薄弱點。
對於自己安全,趙昺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幾個侍衛已經控製了要點,敵軍即使發現也會被他們幾條槍壓製在陡坡之下。給自己留出從容撤退的時間,隻要進入樹木,就是泥牛入海,調集千百人來也難以抓到他們。不過敵後偵察還是要盡量避免交火的情況,因為一旦被發現,周邊的敵軍都會加強警戒,對道路進行封堵,給以後的活動造成極大的苦難。
在警戒哨再次示警後,趙昺再向西北看了片刻,依然沒有在群峰中辨認出此行的目標之一——琵琶山,其屬於虎頭山的餘脈,就隱沒在眼前的眾山之中,卻讓人難以看到其的真麵目。但他也沒再堅持,打了個手勢,招呼眾人悄然後撤入樹林之中……
撤入林中片刻另外兩組也撤了回來,趙昺將他們的圖拿過來,依然沒有能確定琵琶山的位置。徐無難雖然提出西進的建議,可他未能深入實地偵察,並不知道確切的位置,隻是根據走訪鄉間本土百姓和查閱曆代史料設定的。
但是趙昺知道史料記載可以作為參考,卻不能太過認真,滄海桑田離著似乎太遠,但是隨著人類活動的增加,對地理的改造,許多地名也幾經變化,甚至與現在的地點相距甚遠。宋蒙襄陽之戰雖然過去的時間不過十餘年,可由於語言上的差異會產生誤會,甚至幹脆就是另行命名,一個地點就會出現多個名字。
趙昺每到一地,都會事先收集有關史料和前人筆記,就是為了了解當地的曆史變遷。而古代非比現在,信息封閉,傳遞困難,隻能從中尋找線索。而他查閱過資料,在史籍中有關琵琶山的記載隻有一條:檀溪發源於柳子山,又彙虎頭山衝所流溪水,經琵琶山、真武山、羊祜山、鄭家山,繞峴首山向南流注入漢水,長四十裏。
按照這條線索找琵琶山就要先行確定檀溪的位置,而檀溪在曆史上因為劉備騎著的盧馬縱身一躍而成名,在史籍和筆記中多有記載。《通誌》雲:“檀溪之水源出此山,故與襄山為近也”。襄水,城西五裏,源出襄山。《襄陽府誌》說:“檀溪,縣西四裏,即漢先主所乘的盧越過之溪也。
《水經注》:水出縣西柳子山下,東為鴨湖,湖之北渠,溪水所導也。北經漢陰台西,旁城北,注於沔。”又說“鴨湖,縣城外望楚之北,山水彙而為湖。水自湖兩分,北渠即檀溪水也,一水東南出即襄水也。”《舊誌》也雲:“漢先主躍檀溪時經此。”
還有史書記載,梁簡文帝曾泛舟窮柳子山檀溪之源,唐代襄陽著名詩人孟浩然從檀溪泛舟到萬山釣魚“垂釣坐磐石,水清心亦閑”的詩句。但是檀溪由於漢江的改道與變遷,兩者不再貫通,現下的檀溪早已失去了當年的豐韻,很多地方已經幹涸,有水的地方也隻是涓涓細流。再加上近人為地填湖、造地建房,鴨湖也被侵占。好在江河可以改道,而移山填海畢竟是傳說,山的變化相對還是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