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帥要陪陛下祭廟的!”倪亮斜了其一眼也哼了聲道。
“今日準備,明日出發!”趙昺不理他們幾個擠眉弄眼,把時間事情定了下來。
上頭一句話,底下跑斷腿。趙昺無需再為這些小事去操心,而下邊這些人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前往襄陽要行軍千裏,他們不僅要考慮到途中的安全,還要想到吃喝用度,以及在何處宿營,何處可以補給物資。同時要安排沿途駐軍采取行動,清剿所經之地的盜匪,驅逐敵軍遊騎,在險地派出警戒等等。
王德也是將一群小黃門指使的團團轉,他做的事情更多。此次前往應天府祭廟,就不能像平日那麼低調,要排開儀仗,彰顯皇威。而祭廟穿什麼衣服,用什麼祭品,奏什麼樂曲,他都要事先與禮部隨員進行溝通,並哄著陛下配合演練一番。而後還要千裏躍進前往襄陽,王德需想到皇帝途中所需的物品,並事先在徐州備好……
次日,皇帝行駕離開徐州,王應麟作為隨扈大臣跟隨陛下前往應天府,護衛的除了侍衛營和親衛團、輜重旅,還有禦前護軍都統倪亮率領的護軍一旅和騎兵旅。禦前水軍則在昨晚已經起航,沿運河南下前往山陽補充物資後直接前往襄陽。而莊公從被任命為徐州知府,第二軍都統劉誌學被任命為淮北鎮撫使主持淮北軍事。禦前護軍其餘三個旅則暫留宿州休整,補充新兵,協助地方組建州軍。
行駕隊伍足有兩萬人,蜿蜒數裏而行,前後鼓號聲相呼應,正可謂車轔轔、馬蕭蕭,旌旗如林,陣容甚是壯觀。趙昺的車駕行在隊伍中間,前有騎兵旅開路,左右有親衛旅警戒,核心區則是有侍衛營護衛,一旅護衛著輜重斷後,如眾星捧月般將他嚴密的保護在其中。
行軍的速度很快,這不僅因為戰事結束不久,周邊還時有衝突發生,導致路上行旅稀少的緣故。還因為得益於戰爭的勝利,繳獲了大批的戰馬,使得禦前護軍實現了騾馬化。騎兵自不必言,一人雙騎已經是標配,步軍也得到了足夠的挽馬,可以乘車行軍,使得行軍速度得到了提高。
雖然各部都配備了馬匹,但侍衛營和親衛團配備的戰馬還是讓其它人眼熱,他們騎乘的可不是普通的蒙古馬,而是高大的‘洋馬’。當然這些戰馬並非趙昺的皇家遠洋商隊通過貿易交換而來的,而是同樣來自於繳獲,更確切的說是繳獲自蒙古大汗的親衛——怯薛軍。
蒙古西征從中亞和西亞地區獲得了不少優秀的騎乘馬,而作為大汗們最重要的爪牙,怯薛軍騎乘的戰馬自然也鳥槍換炮。但是這些良馬同樣來之不易,身手好的平民子弟也能從自己的戰利品中支出,那些膏粱子弟們就需要自己的貴族老爹花錢購買,錢再不夠還可以由他們從所管轄的民戶中收取特別的稅賦。
初時由於這些馬匹來之不易,怯薛軍士兵也非常愛惜,肯下功夫自己調教。隨著蒙古大軍的戰利品越來越多,大汗們也越拉越大方。怯薛軍分到了大量的耕地和趨口,他們就把喂馬工作交給了別人。到忽必烈時代元朝仿照中原王朝的模式建立了龐大的牧監,放養從整個歐亞大陸搜集來的優秀騎乘馬。
隨著腐敗的孳生,怯薛們的養馬才能也逐漸退化,雖然他們還頂著阿黑塔赤、阿部兀赤的頭銜,具體工作也交給了漢人等三等奴才。他們隻從元朝政府手中領草料,養馬工作卻交給了牧監的牧民。而此次大宋北伐,設置在兩淮和淮北地區的馬場丟失,那些戰馬就落到了趙昺手裏,而他自然也選出一批先武裝自己的親衛軍。
“真是好馬啊!”作為這個時代最高級的交通工具,趙昺自然也選了幾匹供自己騎乘,但是為了他的安全是被變相禁止的,能乘車、乘船的情況下,絕對不允許他棄馬。而當下自己也隻能乘車而行,所以他隻能看著那些高大的駿馬眼饞。
“陛下,臣在清理新收之地的戶籍時,發現了一件趣事!”陪同皇帝的王應麟與陛下同車而行,當他看到小皇帝看著戰馬的眼直冒綠光時,就知道其的心思,連忙找個話題岔開以吸引其注意力。
“哦,有何好笑之事!”趙昺果然中計,扭臉興趣盈然地問道。
“陛下,那些女真人居然不肯改籍,堅稱才是真正的漢人!”王應麟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