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政治,每天朕要做的就是聽他們胡扯,相互攻擊,還要作出副饒有興致的樣子。而下朝之後批閱的奏章也多是些冗長無味的廢話,其中能有隻言片語提到些正事就算不錯了,並且還要據此作出批複,否則就會有臣僚勸諫要朕勤於政務。”趙昺苦笑著道。
“如此說來,陛下也是十分辛苦了。”吳曦頗為同情的看了丈夫一眼道。
“辛苦談不上,時間久了便能從其中發現些樂趣。你看他們表明上像是在為個屁爭論,其實卻是另有深意,在維護各自一係的人,同時又意在打擊對手。”趙昺笑笑道。
“哦,那陛下可是已經知道是誰……是誰了!”吳曦十分驚訝地回答。
“八九不離十!”趙昺輕笑著道。
“陛下居然能聽出來?”吳曦更加驚異地道,這大殿上站著二、三百文武大臣,而他們所坐的位置離最近的臣僚也在三丈以外,能聽出是誰放了個屁,那耳朵得有多麼好使啊!
“當皇帝就要耳聰目明,能夠聽到每一個角落的聲音,否則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趙昺故作神秘地道。
“陛下,如此爭論不休,何時才能開始賜宴啊?”吳曦有些著急了,畢竟此次大朝會的許多後續工作都是她參與其中,並作出安排的,而這個小插曲已然大亂了她的計劃。而下邊越吵越厲害,已經有十多人參與其中了。
“咳咳……”趙昺咳嗦了幾聲,突然笑著問道,“董都統,你家鄉何處啊?”
“稟陛下,屬下乃是福建泉州東安縣人。”聽到小皇帝說話,殿下立刻清淨下來,而董義成也立刻出列躬身施禮道。
“哦,也算是閩南人了!”趙昺點點頭道。
“是,泉州地處閩南。”董義成再次施禮道。
“鄧尚書真是好耳力,居然聽出是閩南音。馮郎中也不錯,能將範圍縮小到泉州,還有張侍中、劉判官都不錯。”趙昺指點著幾個人言道。
“臣等……”被點到名的幾個人受到誇獎,理應謝恩,可吭哧了半天卻不知如何說。
“既然你們幾位聽懂了董都統所言,那便請說說其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也好為大家解惑!”趙昺卻對他們的尷尬視而不見一般,繼續笑著道。
“臣是蜀人,不通閩南語!”鄧文原眼見小皇帝將目光看向自己,可自己若是承認了便等於懂屁語;不說,剛才自己又等於自食其言,當下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
“哦,你們幾位呢?”趙昺抬抬下巴又問其他幾人道。
“臣等也……也不通!”另外幾個人也隻能順著鄧文原的杆兒爬,垂首施禮道。
“嗬嗬,董都統那你又說了些什麼呢?不懂大殿之上不得隨便說話嗎?”趙昺這時轉向董義成厲聲喝道。
“陛下,屬下冤枉,吾一直站在這裏聽右相宣讀,絕未口吐半個字。”董義成大叫冤枉道。
“那為何大家都聽到你發出怪聲了?”趙昺依然質詢道。
“稟陛下,屬下確是沒有說話,隻因昨夜喝了幾杯涼酒,肚脹難忍,放了個屁而已,但絕無它意!”董義成麵帶些不好意思地道,可其常年在船上生活,臉曬的黑紅,卻也看不出來有什麼難堪。
“咱們大宋看來複國有望了,一個屁都能引起這麼多的屁話,真是太好了!”趙昺轉而冷笑著道。
“陛下,臣……臣非是有意,而是維護朝堂秩序,維護陛下的尊嚴!”戚亞卿想了想施禮道。
“一個屁就能使朝堂失序,朕臉上無光了嗎?那現在蒙元占我河山,奴役我大宋子民,豈不與騎在朕的脖子上拉屎無異了,你們又當如何?也要去與真金理論一番嗎!”趙昺先前探探身子笑著質問道。
“這……這,臣不知!”戚亞卿被問的張口結舌麵紅耳赤,支吾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