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將秦林鋒,魏尚書要注意言辭!”不等魏天中說出來,便被文天祥將話打斷。
“右相說的是,但秦林鋒尚未進行三堂會審,更未定罪,如何稱罪將呢?”魏天中起身施禮稱是,轉而卻分辨道。
“罪將秦林鋒侵吞軍餉、枉法貪汙查有實據,已經陛下欽定。魏尚書如此說,是要違抗聖意嗎?”文天祥板起臉來斥責道。
“既然已經陛下欽定,又何必經三堂會審,豈不是欲蓋彌彰!”魏天中卻不買賬,厲聲反斥道。
“本相隻言證據確鑿,並未言其該如何定罪,三堂會審乃是審定論罪,何來欺瞞?”文天祥慍怒道。
“哼,據下官所知此案乃是右相主持審斷,當然會有此言,審與不審又有何區別!”魏天中冷哼一聲道。
“你在影射本相枉法妄判不成!”文天祥豈是眼裏揉沙子的人,如何聽不出其言語中的譏諷之意,大怒道。
“言者自明,又何必惺惺作態!”魏天中也是豁出去了,怒視其道。
“嗬嗬,魏尚書既然懷疑本相有私,又為何反對三堂會審,難道鄧中丞、鄧尚書和龔寺監皆與本相有私!”文天祥坐下喝了口茶笑著反問道。
“這……吾並無此意!”魏天中原本想激怒文天祥,進而再找茬幹擾會審之事,卻沒想到被其帶坑裏去了,本想在強辯幾句,可猛然感到脖頸子發涼,偷眼看看門口的倪亮,其手握刀柄正向這邊張望,吭哧了兩聲改口道。
“魏尚書既然不反對會審之事,諸位同僚可還有異議?”陸秀夫本來對兩人爭論還很擔心,恐他們又將堂議給攪了,沒想到文天祥也有演戲的天分,三言兩語把魏天中給唬了,迫使其同意會審之事。
“陸相,下官要彈劾魏尚書,其目無上官,藐視聖上,應送有司論罪!”沒想到江璆站起身來向上施禮道。
“吾願與江尚書聯署上奏!”禮部尚書徐宗仁也站起身衝江璆拱拱手道。
“吾亦願意與江尚書聯署上奏!”吏部尚書陳仲微也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幹咳兩聲道。
“諸位同僚何至於此,魏尚書並無此意,隻是一時心急口誤而已,又何必驚擾陛下。”眼見事情不妙,戶部尚書姚良臣急忙起身向幾人拱手笑道笑道。
“是啊,是啊,是吾一時情急失言了,絕無對陛下、右相不敬之意,還望勿怪。再者陛下有佯,又何必讓陛下為此等小事煩心!”魏天中此時正尷尬異常,進退不得,見有人打圓場趕緊就坡下驢向眾人施禮賠笑道。
“魏尚書以後還要謹言慎行,否則絕不會如今日這般輕巧。”江璆抬手回禮冷冷地說道。
“江尚書教訓的是,吾定會以此為戒!”魏天中老臉通紅,擠出點兒笑容施禮道。
“既然無人反對。陸相,那麼三日後便三堂會審威勝軍案吧!”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張世傑轉向陸秀夫道。
“好,三日後在刑部大堂開審,諸位同僚都可前往觀審!”陸秀夫衝張世傑微微點點,扭臉言道
“下官等遵命!”鄧光薦、龔行卿和鄧文原起身齊齊施禮道。
“今日吾有一事與諸位相商,不知可否?”這時姚良臣起身言道。
“姚尚書有事盡管暢言!”陸秀夫看向文天祥,其會意的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他笑笑說道。
“陸相,下官以為陛下抱病多時,久不歸京,而當下江南剛複事務繁雜,使得許多政務難以及時處置。因而下官以為應盡早迎回太後主持政事,以免有所貽誤。”姚良臣看看眾人,向上施禮道。
“陛下有旨將政務托於兩位宰相,軍務托於張樞帥,急務送於禦前,而太後遠在瓊州萬裏迢迢,豈是能說來便來的!”鄧光薦擺擺手道。
“鄧中丞,吾以為姚尚書言之有理,陛下有佯已經月餘,太醫院多次遣名醫探病至今無法痊愈。若有不測,陛下又未大婚,沒有後嗣,豈不國中無主,還是早請太後到京中主持大局,以防不測。”魏天中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