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那小崽子連敗荊湖、沿海水軍,聯合安南和占城抗元,導致大敗,唆都、李恒命喪安南。當下其也就十四歲,卻揮軍北征,僅月餘鎮守江浙行省的四個萬戶及海道運糧萬戶府皆被殲滅,江浙行省全部陷落,接著臨安、建康、蕪湖、江州等下遊沿江重鎮一一被攻克。這他媽的哪裏是小崽子,就是成吉思汗這歲數還不是給仇家追得四處流浪呢!
“張將軍還要慎重,萬勿輕敵,還需……”抄兒赤的龍興萬戶基本等於重建,還是個下萬戶,戰鬥力最弱,若非是蒙古人的身份就得被踩死了,可當下也隻能低聲下氣地道。
“都這個時候了,有何可猶豫的,還是看好你的手下不要學了陳奕那廝,屆時腦袋怎麼掉的都不知道!”張恒卻是不領情,打斷其的話出言反譏道。
“你……”自己好心好意的勸他,居然反被其辱,抄兒赤大怒,伸手就去拔刀。
“都住手,否則軍法從事!”王英沉聲道,心中也是極為惱火,平定江南不過十年,就沉浸在酒醉金迷之中,被美酒和女人泡軟了骨頭,彼此之間爭權奪利,以致各軍失和,甚至刀兵相向的事情時有發生。
“是!”見主將惱了,兩人恨恨的還刀入鞘,施禮道。
“張將軍,你以為當如何對敵?”王英壓壓火氣,扭臉問張恒道。
“稟將軍,吾以為南軍防線羸弱,火器雖犀利,卻終難抵禦鐵騎衝擊,不若先以騎軍衝陣,步軍隨後跟上,他們難免顧此失彼,隻要衝破他們頭道防線,便直取中軍擒殺那小崽子,就可一戰而勝,鄂州之圍頓解。”張恒言道。
“剛剛你也看到南軍火器的厲害,不待我們衝入弓箭的射程之內就已損失殆盡,根本衝不得近前,何以破陣?”王英搖搖頭道。
“將軍,剛剛隻派出了三百遊騎,而南軍大可集中兵力對付,自然難以招架。如若大軍相攻,隻要無懼傷亡,大可突破敵陣!”張恒言道。
“嗯!”王英點點頭道,“張恒,你領本部騎軍為先,衝破敵陣。抄兒赤,你率本部兵馬佯攻敵左翼,牽製其兵力,本將率大軍為後應,爭取一戰破敵!”
張恒所領萬戶為上萬戶,有兵萬餘,其中有騎兵三千,這在以步軍為主的漢軍中還是較為少見的。他立刻點起兵馬準備出擊,不過他這次也長了心眼兒,以千人隊為單位分成了三個波次。而前鋒軍依然采用疏散隊形衝陣,且一旦開始衝鋒立刻將馬速提到最高,以期靠速度闖過宋軍的火力封鎖,衝向宋軍防線。
‘嗚嗚、嗚……’號角聲響起,騎軍前鋒從陣中衝出後迅速散開,直接省去緩步變快步的過程,直接轉為慢跑,然後在五十步內就轉為快跑,在二百步內已經將速度提至最高,騎手們高聲嘶吼著,手裏揮舞著長刀,用腳跟不斷磕擊馬腹,猶如旋風般衝向敵陣。
張恒看著前鋒軍在快速運動中,各騎間看似拉開了很大的距離,似乎也沒有明確的進攻方向,但是他們都處於與自己的十夫長間若即若離的位置,一個個小集團又與百夫長形成一個集體,根據其的指揮不斷的調整突擊方向和自己的位置,讓宋軍摸不準他們具體的攻擊位置。
眼看前鋒軍已經跑出裏許,張恒令第二波騎軍出發,但是命他們隻以慢跑跟進,一旦發現敵陣鬆動或是被前軍突破則立刻加速向此方向突擊,擴大突破口,攪亂整條防線。不過他也清楚以剛才的戰況看,前鋒軍基本是有去無回,他們充當的是吸引敵軍火力的靶子,他隻希望能從中找到宋軍防線上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