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算無遺策,略施小計,張興祖那老匹夫便坐不住勁兒了!”董義成言道。
“董統製先不要忙著拍馬屁,待會兒就要罵我了!”趙昺笑笑道。
“要知道真定軍乃是上萬戶,其部有兵不下萬人,估計留守一個千人隊外,估計此次傾巢而出的不下九千人;龍灣水軍亦有軍八千,大小戰船四百餘艘,皆是從各軍選的擅於操舟弄水的精兵,現在已經訓練了近一年,戰力不容小覷;海道運糧萬戶雖然被你殲滅了一個千戶,卻仍有四個千戶,加上本部漕兵應在五千人左右,船隻不下千艘,若加上水手、舟師等等不下兩萬人。你要以一軍之力對四萬餘敵,壓力不小啊!”
“陛下,他們那也叫水軍,就是一幫在船上的步軍,隻要他們進到湖中,準保他們有來無回,全都葬身與這湖中!”董義成聽了卻毫不在意地道。
“敵真定軍乃是步軍,又皆是北人,擅於近戰肉搏不假,但是在船上站都站不穩,屬下以為他們的主要作戰目標是先奪回蘇州,然後再入湖中搶奪糧食;而龍灣水軍據屬下偵察,其裝備的戰船並沒有多大的改進,隻是將石彈改成了填裝火藥的開花彈和金汁炮,火力和射程上不及我們的弩炮和火箭,他們夠都夠不著咱們,那些戰兵就是群壓艙石;漕兵精通操船不假,但是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鎮壓沿岸的百姓,保護漕船,抵禦海寇,手中隻有刀槍和弓弩,戰鬥力並不強!”
“說的有道理,但我們的目標是全殲敵軍,所用朕也知道取勝容易,可全殲並不容易,你隻有大小戰船三百餘艘,他們若是不敵立刻四散逃竄。而這裏是湖區不比大海,四邊皆是岸,且內外河道眾多。他們若是上岸,你想圍,圍不住;若是想逃,你如何防得住每條河道!”趙昺又言道。
“現在敵剛剛出動,若是其兩軍會於無錫戶沿河而下自鬆江河口進入太湖,屬下準備將其誘致西島以南的東湖區域,這片湖區狹窄,且西岸多為山地,湖岸陡峭不利於他們登岸,隻要將鬆江河口封住,則敵則難以逃離。而我軍則可依靠東、西兩島,利用島間的水道進出圍殲敵軍!”董義成略一思索道。
“嗯,不錯。敵軍定是趁潮水上漲之時進湖,而這片水域狹窄,他們雖然船多卻難以展開,可有利於我軍遠程火力的發揮。而成敗的關鍵還要看鄭統製的,若是其能成功將敵誘全部誘入太湖,他們便難逃毀滅!”趙昺點點頭道。
“正是,敵軍入湖向北則是淺灘,潮水一落便要擱淺,他們隻能向南而行,即便發現有埋伏也無法泊船,否則後船就會與他們發生衝撞,未戰先亂!”董義成言道。
“據報敵龍灣水軍,裝備有車船,這種船適於在內河行駛,航速快,機動性強,一定要注意,切勿讓其近舷,否則我們要吃虧的!”趙昺對於董義成的計劃再沒有多說的,卻又想起這件事,而自己的戰船上配置的戰兵很少,接舷近戰肯定是要吃虧的,於是叮囑他道。
“陛下放心,屬下曉得,這車船在江湖之中比之咱們的海船要靈活,前後進退自如,比之我軍的龍船亦不遜色。不過隻要將其一側輪槳擊毀便癱在水麵上,無法動彈!”董義成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充滿信心地道。
“還有一事要注意,那些糧食必須護好,這可是我們全軍今冬的保障,若是讓敵軍一把火燒了,此戰即便勝利也毫無意義了。”趙昺對缺糧的感觸太深了,他首先讓董義成襲取劉家港多半就是為了這批糧食,有了糧食自己就可以支持整個禁軍旱季作戰所需,堅持到來年春糧收獲。
“屬下明白,今夜便將糧船全部轉移到這裏!”董義成在地圖上點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