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下,趙昺想通了無論是盛行的儒學,還是蒙古人兼容祖宗和宗教及外來思想的傳統文化,無非是統一思想維護統治的方式,消磨百姓反抗意識的措施。這也就可以解釋蒙古人在征服戰爭中可以對征服者進行無情的屠殺,但是卻又寧可賣兒賣女也要遵從征發令的原因。
隻要琢磨透了兩種文化的內涵,便可發現元朝所提倡的那些東西,恰恰是中國傳統文化所反對的,而思想的衝撞進而又造成了現實中的衝突。趙昺明白爭論會產生真理,戰爭同樣會促進文化的融合,成吉思汗後期放棄一味的屠殺政策便是受到了長春真人丘處機的影響。
不過從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趙昺以為雖然蒙古人戕害了半個世界,但是有些功勞也不容抹殺,並影響了後世的觀念和文化。元代重商,這和中國傳統文化是背道而馳的,在實施了大規模的征服和屠殺之後,蒙古人的統治對於廣闊的歐亞大陸貿易交流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對人類曆史進程的影響也是非常顯著的。
宋代被世人稱為商業最為發達的朝代,不再實施宵禁,不抑製工商,而以趙昺的體會並非是全麵的開放商業,隻是抑商的政策稍少了些,卻被後人大書特書了。實際上隻有元代不但不抑商,反而大張旗鼓的予以鼓勵,真正實現了行商便天下,並能從中獲得巨利。
這麼說吧,如果說宋人生活是小資的話,那麼元人生活就是大資。元朝富商中富可敵國的比比皆是,其富裕程度令人驚歎,一個稍有成就的色目商人,家裏的珍珠就有十餘鬥。由於市場繁榮,而商人賺錢看似也很容易,往往有人早晨還一貧如洗,晚上就家財萬貫了,仿佛遍地黃金一般。所以元人富商生活已不是小資,而是大資了,個個就象今天大資本家,揮金如土。
漢語文對蒙古貴族的影響,卻比對其他北族王朝的統治民族弱得多,宮廷中主要使用蒙語,有的蒙古貴族到地方任官,執筆署事,寫“七”字之鉤不從右轉而從左轉,“見者為笑”。不少官員簽署文件,因不通漢文,便如同現在派出所按指紋,以三指印按文卷代替簽名,稍好一點的,以印章代簽名。
趙昺過去以為這是後人演化傳說,可在小報上卻也看到了稱:今蒙古色目之為官者,多不能執筆畫押,例以象牙或木,刻而印之。宰相近輔官至一品者,得旨則用玉圖書押字。而就印章上簡單的幾個字,據說成吉思汗自己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作為漢族地區的統治者,對漢語文如此生疏,其統治效果是可想而知的。而趙昺也就明白了為何蒙元時期文字獄十分罕見,那絕非一些噴子們所言的元朝對士人的“寬容”和“厚道”,實是大錯特錯。想那蒙元統治上層,基本不通漢語,至於高級官吏,惟利是圖,又多色目人,自然對字裏行間之事不甚關心,因而一幫文盲又如何分辨其中的奧妙。
但是元朝的上層階級受西方文化的影響而喜歡通俗易懂的俗文學,而在蒙元的統治下一些士人卻不得不學習蒙語,因而漢人群體中出現了一批精熟蒙古語、取蒙古名字、具有蒙古化傾向的人也並不鮮見了。隨著蒙古語的語法、詞法滲入漢語當中,形成一種非常有特色的“元代白話”文體,於是小說戲曲這些難登大雅之堂的通俗文學得到了發展,創造了許多讓後人成道的作品。
“難道曆史也會倒流?”趙昺猛然坐起喃喃道。他忽然覺得蒙元的文化怎麼如自己前世的現代文化有諸多的相似之處。
趙昺搖搖腦袋很快將元朝統治者來自於現代世界的想法甩了出去,琢磨下便也想明白了,從這個角度說並非沒有可能。元朝存在了不過百年便滅亡了,由於明朝對元朝的全盤否定,元朝對中國的影響有限,但是那些曾經在中國經商、遊曆的西方人也會將見聞帶回自己的國家,想想曾經寫出《東方見聞錄》馬可波羅在這時候定還在大元朝的地盤上到處溜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