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阻力(2 / 3)

“陛下說的不錯,老夫也以為如此,若是重新調整階級,打破文武之界限,不僅有違祖宗之法,也會令士人不滿。若是強行推進,隻怕會引發朝廷震蕩。”應節嚴點點頭道。

“先生,吾以為此事雖會有阻力,但是當下戰事不斷,正是武人出力之時,若仍是一味打壓並不利於複國大業。而陛下使兵部主管軍政之事,樞密院則隻餘征戰之責,比之此前之法更善。”江璆隨後也說出兩人的分歧,顯然執支持的態度。

“宗保,你要知太祖和太宗以兩朝之力才得以扭轉武人專製之弊,保我大宋三百年未出現過前朝藩鎮之亂,雖有積弊,卻也並非如此……”應節嚴反駁道,可說著說著又沒音兒了,顯然也深知其中的弊端。

“兩位先生都是飽學之士,定知各朝興衰之故,曉得文武製衡知道。但也應知文武之分在漢之前並無其實,文臣領兵征戰,武人居於相位之事乃是平常之事;即便到唐,武人管理地方,士人領兵拓疆之事仍不絕於史。此兩朝雖毀於武臣作亂,卻也建立了漢唐盛世,直至我朝太祖深知其中之弊,才使得文武之間愈加疏遠……”既然說史,趙昺也便以此說起自己的觀點。

他知道兩宋是中國又一個從分裂走向統一的時期。它扭轉了唐末、五代百餘年中央政權衰落、社會混戰不休的局麵,使封建專製主義中央集權又走上了一個高峰。“政事之原,莫大於官製”,宋代封建專製集權之所以能維持三百年之久,北宋前期奠定的行政管理體製,確實也起了莫大的作用。

通過發動軍事政變建立起來的趙宋王朝,為了穩定人心,減少舊勢力對新皇朝的威脅,太祖趙匡胤沒有去觸動後周的官僚機構;在太祖、太宗兩朝進行“先南後北”的統一戰爭過程中,同樣采取了“偽署並仍舊”的辦法。然而,這不過是策略而已。他們有懲於唐末、五代“君弱臣強”、“藩鎮割據”、“武臣擅權”的流弊,在舊機構旁增設新機構。

但那老兩位製定的官製,卻不是僅針對武人,士人也在防範之列。比如中書門下旁,又立三司;吏、兵部旁,另設審官東、西院、三班院、流內銓;刑部之旁,又建審刑院;太常寺旁,另建太常禮院;秘書省之側,另設三館秘閣,等等,以分割相權、省部寺監之權,既使留用的大批舊官員乾領俸祿、不能掌握實權,又使其互相牽掣,便於皇帝駕馭操縱。

同時為了打擊武人們的驕矜之心,宋廷還製定了種種限製武臣的製度,如對武官多設等級,責其邊功,非有奇功殊勳,無因超越,故文臣正郎,員外郎各止於三轉,而武臣正使,副使必各九轉。與此同時,有步驟地,用委派有才幹的省台寺監文臣京朝官,出任知州、知縣,以接管節度使、團練使等武臣所掌地方之權,“三歲一易,坐銷外重分列之勢”。而原坐鎮地方的武官職,則給予優厚的俸祿,削奪其事權,使其變成為武臣遷轉之貴階。

“陛下所言不錯,太祖當年以士人治天下,卻又削弱相權,壓製武人權力,確有獨樹皇權之意!”應節嚴不得不承認太祖在建國初年的國策,是以士人遏製武人,防止藩鎮割據重演。

“朕以為太祖此策乃是兩權相侵取其輕,並非是將武人至於人下,隻是仁宗之後的文風日盛,武人地位日趨人下,行以文馭武之策。結果對契丹、西夏之戰及此後的對金、蒙的作戰中鮮有勝績,這其中緣故想兩位先生也知……”趙昺言道。

他以試以宋真宗與仁宗之際為界將北宋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就樞府武職出身者地位的變遷狀況,對前後的政策進行比較分析。後期的官製對武人已經日趨嚴苛,假若一個士兵積戰功升遷,那麼他不會因為身份的轉變而影響別人對他的歧視。另類的王德用和狄青,其在樞密院的遭遇幾與以往馬知節、曹瑋的結局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