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兩位愛卿辛苦了!”趙昺點點頭道,“今日這幾百顆人頭落地,唆都那邊立刻便啞了火,這對他們打擊不小啊!”
“陛下聖明,得知眾多禍首伏法,城中百姓也是歡欣鼓舞,盛讚陛下聖德,各行會業已紛紛通知所屬開門營業,進出城的商販也是絡繹不絕!”高應鬆也起身施禮道。
“嗬嗬,這本是朕之職責,當不起啊!”趙昺清楚自己這一下把城裏的商賈們嚇住了,唯恐成為下一個,這些話是當不得真的,“下一批名冊也要盡快整理出來,盡快行刑!”
“陛下,按照律法,當處以極刑者當有千人以上,是不是殺戮過重?”文天祥聽了皺皺眉奏道。
“文相,亂世當用重典。此前正是由於我朝對這些人過去驕縱,使得他們坐大,才敢趁我朝衰落之際肆無忌憚的勾結元廷,屠戮我朝軍民、士子。如今必須要殺幾個予以震懾,讓他們明白背叛朝廷,出賣皇室的下場。”趙昺肅然道。
“陛下所言雖不錯,但臣不敢苟同,那些被處以極刑的商賈中不乏蕃商,他們跨海而來卻身首異處,傳了出去定然會說我朝殘暴,不通禮法,因而臣請陛下慎思!”文天祥沉吟片刻奏道。
“文相所奏看似有理,其實大拗!”趙昺言道,“商人逐利無可厚非,但是他們為了賺取金錢失了本分,不惜參與朝廷紛爭,協助其攻城掠地,屠殺我朝軍民則犯了大罪,也必當以我朝律法論處。此乃是天下之理,絕不能因為他們是蕃人而寬赦,否則隻能重蹈前日覆轍!”
“陛下教訓的是,但殺戮太重總歸不祥……”
“文相不要再言,韃子雖性情凶殘,但也是色厲內荏,隻有以血還血將他們打怕了,殺光了,才知我朝並非任人宰割的犬豚,要重振我大漢雄威,複我漢土,與野獸談禮法仁義無異於與虎謀皮,那隻有亡國一途!”趙昺正色地道。
“陛下說的好,臣也以為隻有如此才能讓天下百姓知我皇威武,韃子也並非不能戰勝,不久必將紛紛揭竿而起呼應朝廷,共同將韃子逐出中原!”高應鬆拱手施禮道。
“臣慚愧,如今才領會聖意。”文天祥施禮道。
“文相也是一心為國,也非惡意。但如此也不可妄殺,凡是罪行輕微,心向我朝,又悔過之意的,也可適當寬免,切勿趕盡殺絕!”趙昺知道文天祥的性格,執行力是剛剛的,若是因為自己這番話,將有些過錯都給宰了,那肯定又得將一批人嚇得死心塌地的跟著韃子幹了。
“陛下教訓,臣謹記在心!”文天祥和高應鬆聽了齊齊施禮道。
“你們做事,朕哪裏有不放心的,不要太過操勞!”兩人保證了,趙昺也放心了。
“陛下辛苦,也需保重身體!”文天祥此刻見小皇帝一臉疲態,也勸道。
“大家都一樣,好在朕年輕,還頂的住!”趙昺笑笑不在意道。
“嗬嗬,陛下尚且年幼,切不可過度操勞!”文天祥也笑了,這滿朝再沒有比陛下年輕的了。
“嗯?!”趙昺愣了一下,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大家都很辛苦,先生現在還在忙於整理公文,朕怎麼能貪閑呢!”
接下來,趙昺又叮囑了文天祥幾句,要他盡快將到手的物資轉送瓊州,最好要在宵禁後悄悄的進行。一則免得引起恐慌,引得一些奸商趁機惜售,抬高物價;二則防止驚動城外的蒙古人,刺激他們加緊攻城。隨後兩人遵旨告退,他想了想,還對些事情不大放心,又叫人召鄭虎臣來一趟議事。而一杯茶還未喝完,蔡完義又前來請求覲見。趙昺歎口氣準了,可想緩緩神的時間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