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相也如此認為,那便讓殿下先回府處理下公務。”高應鬆拱拱手,又輕聲道,“陳相有所不知,戰前殿下對眾軍許下重賞,殺敵一人賞二十貫,擊沉一艘敵船賞千貫,俘敵、傷敵減半……”
“那此戰帥府可要破費不少了!”陳宜中聽了都打個哆嗦,以帥府軍的戰果計算沒有百八十萬貫是處理不下來的。
“陳相說笑了,這哪裏是破費那麼簡單,現在帥府挖地三尺也弄不來這麼多錢。可再有幾日便過年了,眾軍都來討賞,我們隻能稱殿下在朝中陪陛下,一時難以回返。但我們安撫不下,這些軍漢們非要接殿下回去……”高應鬆苦笑道。
“哦!”陳宜中聽了更加心慌,暗罵衛王這孩子胡鬧,你沒那麼多錢開那麼大口幹嘛。轉而又想這還不比這幫大臣呢,他們鬧終還有分寸,不會太過分。可這幫粗魯的軍漢卻不同,一言不合便會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如果彈壓不利就會釀成兵變,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還請陳相體諒,請殿下回府!”高應鬆說道。
“這……這是太後和陛下的意思,本相也不好多言。”陳宜中為官多年,當然也不是嚇大的,略一思索又擔心其使詐,哄騙自己,把自己當傻子,因而又想看看他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如此,那我想覲見太後,說明情況,煩請陳相通稟一聲。”高應鬆並不急,點點頭說道。
‘咚咚咚……’忽然外邊傳來陣陣的戰鼓聲,且聲音愈來愈密。
“陳相,帥府軍鼓噪而行,向寨門逼近,還請示下。”劉師勇衝進來報告道。
“高大人,你看……”陳宜中這下不管信不信,都得按信的來了,看向高應鬆道。
“陳相,如此下官也無力處置了,還是請殿下出來吧!”高應鬆攤開手無奈地說道。
“快去請殿下來……”陳宜中除了被蒙古人逼成這樣,朝野上下還沒有人敢對他如此,不禁氣急敗壞地吼道……
…………
“參見殿下!”時間不長趙昺便匆匆趕到上了水寨,陳宜中見了行禮道。打量下殿下忽有種暈船的感覺,隻見其就像長腿兒的冬瓜一般挪過來,左手攬著個尺把高的人偶,右手還拿著塊點心,哪裏有親王的威嚴像,分明就是個貪吃的孩子,隻讓人懷疑就他這樣的能管住那些野蠻的軍漢嗎?
“敲什麼敲,吃撐了!”趙昺點點頭算是回禮了,看看城垣很高自己連頭都露不出來,拉過一個小黃門讓其蹲下一偏腿兒騎在他脖子上,才勉強能看到下邊,他隨即衝著打頭兒的將船上喊了一嗓子。
“胡鬧!”趙昺尖細的嗓子似乎很有穿透力,陳宜中都覺得耳邊一震,心中暗罵這慫孩子不是胡鬧嗎,弄不好還得激怒眾將。但其話音未落底下便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