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看到手的東西要飛了不說,而後軍瞅著也指不上了。曾淵子知道一旦自己所為被查出來那麼自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當他瞧見身邊的江璆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一副萎靡的樣子,便明白其也感到了危機。見狀曾淵子樂了,自己還有這塊擋箭牌在手呢!其是殿下的師傅,殿帥的從子,他們若想動自己就不能不追究其責任,擅自調兵可不是小事。
“哼,老夫也不是被剛趕出朝廷時的孤魂野鬼了!”曾淵子看看高應鬆等人,暗暗攥了攥拳頭道。如今自己憑借後軍打前鋒已然控製了三州之地,或強征或招撫,手裏也握有數千軍兵,萬餘義勇,屆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但曾淵子也清楚當前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而自己也必須得到朝廷的認證才可名正言順占據三州,自然不撕破臉最好。如今要務便是查明帥府的態度和使團到此的真正目的,那樣才好采取相應對策。不過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托莊思齊轉送的珠子,莊公哲還是笑納了,這也是個好兆頭。自己是不怕他們要的多,怕的是他們不要,問題是世上還有不愛財的人嗎……
江璆跟隨著眾人走來走去,他們做什麼,自己就跟著做什麼,好像行屍走肉一般。此刻他的內心充滿矛盾,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國法家規,被兩者不斷的撕扯著,不知何去何從。對於曾淵子的人品,江璆可以說甚為厭惡,可造化弄人,偏偏太後賜婚將其女嫁給了自己的從弟,使他們兩家成了姻親,當初他還暗自以此為恥。
誰想到就因為這門自己引以為恥的親戚把他又拖入了這場危機。當自己剛到瓊州時,曾淵子便遣使求援,說自己被困於雷州請他出兵救護。若擱往日江璆絕不會應允,沒有帥令是一,厭惡其人是二,但與自己感情深厚的江銘卻在泉州在戰死,其未亡人家父出事自己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想著雷州也不遠,自己速去速回也不會出什麼事情,於是以救援帥府遇襲為名調動後軍出海。
江璆沒想到自己去了容易,回來難。這倒不是他怕曾淵子,而是每當他要回軍的時候,其女便會向他哀告哭訴,希望他這個大伯子看在死去的江銘麵上幫助曾淵子一把,使他能立功贖罪,能重回朝堂為國盡忠。看著哭哭啼啼,未過門便守寡的弟妹,江璆如何也硬不起心腸,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本心,受其驅使,為他搶關奪寨,以全兄弟之情,卻也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