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中國現代是就是人情社會,其實在處於農業社會的大宋朝更甚,如此一來開後門講關係的事兒總免不了的。而這些處於行政體係底層的吏員掌握著收取稅賦,派款派工的權力,有些人則會豁免親朋好友服徭役,收禮後也會給對方開逃差的小綠燈。大家鄉裏鄉親的誰不知誰怎麼回事,此種不公平的事情時有發生,便會讓其他人產生看法,轉而消極對抗,甚至是直接對抗。
另外,在這個以人力為主,缺醫少藥的時代,無論是作為鄉兵還是民夫接受征調都是有生命危險的,有可能去了便回不來;再有服徭役不僅要自己出錢出力,還常常會損失牲畜和工具,可損失也隻能自己承擔;再有服徭役不僅工作頗為辛苦,且可能耽誤農活,可以說費力不得利;最後便是一旦接受征調便會背景離鄉,對於喜歡在家門口打轉轉的小農如何願意。
所以趙昺覺得百姓有逃避傾向也實屬人之常情,但自己不僅要守住瓊州,而且以後要建設瓊州,離開民眾的支持是不可能完成的,因而必須有對人力資源和物質資源有著強大的控製力與動員效能,方能調動起龐大的人力和物力。可單憑行政命令和強製手段有時是無法實現的,這就要求重新建立起嚴密的基層政權體係。現在根源找到了,怎麼才能解決才是關鍵……
如今瓊州官場的整頓已經進入收尾階段,那些站著茅坑不拉屎的,手到處亂伸的,吃飽沒事等死的都已經被清理。而趙昺知道主官好隻是開端,他再能幹可也不可能事事躬親,否則累死他也完不成,因而大量的具體工作還需要借助上通下聯的吏員去做。但如果不做出改變,依然采用舊例征用吏員,結果便是好不了幾天仍然重蹈覆轍,所以必須對現有體製進行改革。
關鍵點現在也找到了,要如何做才能建立起一支招之能來,來之能戰的胥吏隊伍呢?他知道吏員們之所以工作不積極,甚至消極對待,違法亂紀的現象不絕,無外乎幾個原因:一者工資太低,或是沒有,使他們的基本生活難以得到保障。所以惡吏便以權謀私敲詐勒索百姓,好些的消極對待或是撂挑子不幹;二者是吏員多無編製,也就是說他們是臨時工,工傷、戰死沒有撫恤,退休沒有養老金,幹的好沒有獎金;三者便是上升渠道被堵死,想要轉幹難比登天,所以難免生出幹好幹壞都一樣,多撈一點是一點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