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殿下此議妙極,我們帥府是借調而不是收編,至於何時讓他們歸建,那就要看戰事如何了。”應節嚴聽了捋捋胡子笑道。他雖不明白‘糊塗僧斷糊塗案’是啥典故,但也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了。
“是啊,如此一來不僅堵住了他人之口,又得一支強兵,殿下真是妙計!”鄧光薦也讚道,心中卻也暗自佩服殿下有擔當,他也帥府的名義下公文,卻沒有假借安撫司之手行事,等於將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這份膽氣不是誰都有的。
“兩位先生,咱們在廣州城此次所獲不少,但也幾乎將市麵上的銅鐵、皮革和硝磺等軍需物資一掃而光,而張大人不日即將到任,咱們還需抓緊時間將東西盡數運往瓊州,否則他開口討要也不好回絕。”趙昺讓了讓,三人吃了些東西後,又說道。
“殿下說的是,廣東路曆經戰火,各州縣衙門幾經變動,府庫亦已一空。而朝廷又難以撥付所請,隻怕張製置使也窮的緊,也指望能從廣州籌些軍餉。”應節嚴點點頭說道,他清楚大家都窮,但自己更窮,進了兜的東西向外掏都心疼,“現在糧食和抄沒的財物已經盡數起運,所需軍資也分批上船,明晚又有船隊起航前往瓊州,後軍和左、右兩軍、征募的工匠業已隨船同往。如今待運的隻有牲畜和戰馬及前軍和中軍所部軍兵,隻待船隻回返便可全部離開。”
“嗯,先生,你們說咱們的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趙昺夾起一塊軟羊放到嘴裏大嚼著說道,自己一番‘搜刮’之下,起碼一、兩年市場都難以恢複,給後任留下個爛攤子。
“嗬嗬,殿下多慮了。”應節嚴看著吃的滿嘴流油的殿下笑道,“殿下下令懲奸除惡,返還贓物,將敵產分發給窮苦,而軍中又紀律嚴明秋毫無犯,購買物資也是公平買賣,城中百姓、商賈盡讚帥府軍乃是仁義之師,殿下賢明。”
“兩位先生,我想既然咱們做好人就做到底,將府庫中繳獲的錢資留給張製置使如何,也免得他無米下鍋,到了吃飯的時辰便罵咱們師徒!”趙昺咽下嘴裏的東西說道。
“殿下提議,老夫以為使得,大家畢竟同殿稱臣,共同抗敵嗎!”應節嚴愣了下,憋著笑道。府庫中有多少東西大家心知肚明,比之抄沒的財物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外人不知道啊,他們隻需按所獲賬冊移交便可。如此一來殿下可贏得清廉之名,苦卻也隻有張鎮孫知道,可又說不出,還得陪著笑,而殿下的‘牌坊’無形間又高出了兩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