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侄兒又沒故意遮著掩著,我要還不知道,那才是真的癡傻了。”李季薑的笑容更冷了:“戴了這麼些年的慈善嫡母麵具,在想著要懲罰我的時候便什麼都顧不得了。虧我還為她們做了那麼多回馬前卒,最後就把我扔給了那樣的一個男人……那兩個人的心都是黑的,自覺全天下的人都該被她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才是真理。”
那兩個人,她們……桃夭瞬間明了,居然,是恨上了韋氏和李裹兒麼……
“我想,你今天來找我總不是為了抱怨沒有嫁得如意郎君吧。”因著自己的事還沒有著落,桃夭也沒那性子跟她兜圈子。再來,她跟李季薑也不是什麼閨中密友,這一上來就討論起這種話題,實在是有點怪怪的:“有什麼事直說就行了,我不喜歡繞彎兒。”
“嗬嗬,看來你也不是很穩的住了,現在連打太極都懶得了。”笑得很有幾分幸災樂禍,李季薑看著紅芙端上來的茶水,忽然就有些感慨:“李奴奴,雖然我心裏的如意郎君屬意於你,可最後你們兩個也依然是有緣無份,也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究竟是誰更慘一點啊。”
“你什麼意思?”剛扣上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桃夭盯緊了麵前之人,卻隻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所以,這就是懷瑾哥哥沒有任何音信傳來的原因?可是,為什麼呢?他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啊,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他變得這麼反常。
“你可知道,外界傳言,此次高將軍能如此迅速就凱旋歸來,其實是有貓膩在的?”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少女瞬間蒼白下去的一張臉,李季薑不得不承認,絕色美人就是不同凡響,哪怕此刻看來異常狼狽,卻也孱弱美麗得讓人心驚,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心生愛憐,這跟她那個不可一世的嫡姐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想來自己在一開始就學習錯了方向啊。
“貓膩……”這麼說,是李顯懷疑將軍府私通突厥了?桃夭努力讓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同時在大腦中開始了飛速的思考。她敢肯定高叔叔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而以高家父子素來行事的謹慎小心,也應該不會有任何的把柄被人握在手裏。可是,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會傳出這樣的話來了呢?
“是啊,很多人都說高家父子跟突厥貴族早有勾結,這次放縱突厥在北境燒殺搶掠,然後再瞅準時機出兵鎮壓,其實根本就是他們一早便商量好的戲碼。”嘴角的笑容漸漸地有些掛不住,李季薑的聲音也慢慢地低沉了下去:“表麵上看起來忠正勇烈,實則是拿一國百姓的性命來滿足自己的私欲,好落得個名利雙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