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宮宅邸之前,四位金丹氣機對峙,相互審視打量。
紅衣魔王率先開口道:“這裏是大豐國都,你們蜀山不會想在這城中爆發金丹之戰吧?”
蜀山兩位金丹皆是麻衣裝扮,不過二者身上的氣質卻有很大的不同,氣息略顯陰鬱的是氣傷,氣祥則是麵帶一副和煦的微笑。
氣祥剛欲說話,氣傷便冷冷的道:“正廉師叔與蜃音魔帝的恩怨我們不管,不過李秀與煌奇二人乃是我們蜀山的通緝叛逆,今日我們必須帶回這兩人,不論死活!”
此言一出,頓時又震驚了一票觀眾。
“這金丹修士說什麼?叫煌奇的那小子也是叛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臥槽!這小子也忒狠了吧,被自己宗門通緝也敢來堵門,這操作真特麼讓老子無話可說!”
“這小子完了,兩邊都要他死,看來這家夥真的是腦子秀逗了!”
麵對眾多不看好的言論,古正奇神色淡然,直徑將目光投向蜀山的兩位金丹,嘶啞的語氣低沉堅定:
“二位師叔,煌奇自知自己死不足惜,不過希望二位師叔能夠看著我師傅的份上,給我一個複仇的機會,我要親自殺了李秀還有那個畜生!”
古正奇毫不掩飾的殺意,向著李秀二人蜂蛹而去。
白衣重瞳的青年嘴角微微噙笑,神情悠然的把玩著折扇,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古正奇的殺氣。
李秀則是神色淡然的望著古正奇,他自出來到現在一直都在沉默,仿佛眾人謾罵與敵視的對象並不是他。
當古正奇拔劍指向他的時候,李秀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不過他說的話卻讓現場眾人感到意外。
“你這柄劍叫什麼名字?”
李秀目光打量著古正奇手中的法劍,淡淡道:“離開蜀山時,我的紫空劍斷了,不出意外應該會被扔到劍塚,你這柄劍,讓我感到有點兒熟悉。”
其餘人皆是一臉的茫然,身為法劍本劍的燕南知卻是震撼不已。
李秀這是怎麼回事?
我都換了一個馬甲了,他居然能夠感知到我的存在?
要知道李秀當初的法劍紫空,和古正奇如今的法劍,無論是劍身形狀還是孕養的劍意,都完全沒有半點的相似之處。
可李秀竟然還能有熟悉之感,難道說這家夥真的對曾經的法劍愛得深沉?
李秀似乎在等待著古正奇的回應,但古正奇卻不願和他過多廢話。
見蜀山兩位金丹沒有說話,古正奇知道,這是默許了他的請求,除了他師傅氣鬼的原因。
還有就是因為處於大豐國都,金丹境界不便動手,而在雙方對峙的局麵下,自己和李秀一戰,是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古正奇猩紅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李秀,聲音冰冷道:“我半年前自蜀山逃離,師傅為了我主動看守劍塚,放棄了破境元嬰的希望。”
“我逃亡的這些時日,腦海中一直有無數道聲音在折磨著我,我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魔性侵蝕,在我失手殺了蜀山的師兄弟後,每天都要攝取大量的野獸血液才能壓製魔性。”
“這半年之中我殺戮無算,就是為了能夠活著見到你,然後,親手宰了你!”
這一刻古正奇,正逐漸開始釋放心裏的魔性,他要魔性賦予自己的力量,且這一戰之後,他也不需要再苦苦的支撐了。
麵對古正奇的叫戰,李秀緩步向前走去,剛欲踏下台階,一柄折扇忽然擋在身前。
“李道兄,若不想戰,亦可不戰!”這位魔帝後裔言語很是自信,旁邊兩位金丹魔王也是沉默表態支持。
李秀朝重瞳青年回了一個微笑,而後走向台階,繼續向著古正奇走去。
兩人在魔音宮宅邸之前分立站定,李秀望著古正奇,神色平和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想要殺我,煌月雖然不是我殺的,但的確因我而死,你想要複仇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了她入魔,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甚至是……生命,值得嗎?”
李秀直言煌月是因他而死,麵容上卻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
燕南知一直在注視李秀,如今的李秀,讓他感到了一絲陌生,在現在這張波瀾不驚的麵孔上,已經完全看不到當初苦修的沉悶氣質。
與那時的李秀相比,這個李秀似乎顯得更加的儒雅,愈發的從容。
別人都說他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才從蜀山畏罪叛逃,然而燕南知卻是知曉,李秀叛離蜀山有別的原因。
燕南知還記得李秀怒吼出梅鶯背叛他,而燕南知知道梅鶯不僅沒有死,還成功加入了祖師殿,聽說修為進展得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