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知語氣一提,眾人身軀齊齊一震,紛紛反應過來。
看見燕南知的目光看向自己,於安勝慌不擇亂的應聲。
“是,是!道兄說的對,這樣的惡客就該受到懲罰!”
燕南知揶揄的看著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那你說,貧道應該怎麼懲罰他們?”
“啊?我……”
見所以人都目光都轉到自己身上,於安勝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語。
特別是站在身邊的黃君權,看向於安勝目光陰沉得嚇人。
想來應該是在怪於安勝把他邀請進了一個大坑,而此時於安勝還要反過來審判他,黃君權恐怕吃了於安勝的心都有了。
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燕南知輕輕一笑:“其實這是我家小姐舉辦的宴會,該怎麼處理這兩隻老斑鳩,應該還是得由小姐來決斷。”
眾人又望向了顧若冰,此時大家才想起來,這場宴會真正的主人原來是顧若冰啊。
雖然這個宴會主人的身份名不副實,但既然現在燕南知都叫她小姐了,那顧若冰這個主人就名至實歸了。
顧若冰茫然的看著燕南知,對於突然交到自己身上的處置權,稍微有點反應不過來。
“燕南知……”
燕南知對著她輕輕頷首,隨即又是一笑:“雖然應該由小姐處置,不過呢……此二人辱罵貧道名聲,總得給貧道一個說法。”
“既然升仙城不允許殺人,而貧道又不喜殺戮,那我想二位給貧道賠個禮,道個歉,應該不為過吧?”
燕南知手撐著案桌,斜倚著的身子微微前屈,眼睛死死的盯向呆立在對麵的黃君權,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目光之中,卻滿是冷厲之色。
黃君權還算冷靜,語氣平靜的開口,絲毫不見先前的張狂姿態。
“你想怎麼樣?”
燕南知輕咳了一聲,淡淡道:“其實我們以前沒什麼仇怨,甚至都沒有交集,貧道本來也隻是想,好好的陪各位道友喝喝酒,吃吃宴的。”
“奈何你們兩個非得讓貧道連吃個果子都不安生,不過,雖然你們先前欲要置貧道於死地,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也不好做絕,隻要你的賠禮道歉讓貧道滿意了,那貧道也就不追究你先前對貧道的恐嚇了!”
燕南知話音剛落,於安勝立即舔起一張笑臉:“青誠道兄大度!黃師兄……”
黃君權無情的瞥了他一眼,於安勝立馬又縮了縮頭,眼神有些畏懼。
心中卻在怒罵,黃君權這個白癡,老子好心想要提醒他這白臉小道士是個窮鬼,隨便給點兒靈石就能應付過去。
這混蛋竟然還不領情,那就去死好了,最好把身家全部送出去最好,無腦的廢物!
燕南知視線一轉,定格在了範月身上。
此時的範月還有些驚神未定,逐漸平靜下來的麵容,看到燕南知目光的一刹那,又是徒然狂變,還以為燕南知又要在她的臉上畫劍法呢。
實在是剛才被劍意針對的恐懼感,給她留下了較深的心理陰影。
看著範月煞白的臉色,燕南知淡淡的撇了撇嘴:“你也跟他一樣,拿出讓貧道滿意的賠償,貧道便不追究你先前的言語。”
“還有,離開那個位置,這是我家小姐舉辦的宴會,隻有她才有資格坐在那兒,明白嗎?”
“明……明白!”
範月慌不迭的站起身來,但卻不知該做什麼,隻能離首座的位置盡量的遠一些。
先前拚上全力,用盡手段也要爭搶的首座之位,此時卻讓她避如蛇蠍。
如此巨大的變化,隻發生在短短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不得不說,現實還真是諷刺。
燕南知看向顧若冰,語氣溫和:“你是舉辦宴會的主人,你去主持宴會吧!”
其實局勢到了現在,周圍的修士也沒人有心思參加宴會了,至於煮酒論劍?
劍意都出來了,也就沒必要再論什麼了!
顧若冰感動的看著燕南知,微微頷首,而後輕聲道:“我坐這裏就行了。”
燕南知也沒在意,挑眉望向黃君權與範月,抓起一顆靈果塞入嘴中,隨意的咬了一口。
“兩位道友,說說打算怎麼賠償貧道吧?”
本來氣氛嚴肅的場麵,突然變得有些怪異,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燕南知感覺賣關子麻煩,便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接看向黃君權,冷冷道:“黃道友,你既然說在升仙城內,練氣修士的命比不上靈果值錢,那想來也應該明白留錢買命這個道理吧!”
“道友覺得,你的命,值不值你手上的儲物戒指呢?”
燕南知淡淡的笑了笑,隨後又瞥了瞥範月,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眾人緊張目光中,黃君權僅僅猶豫了片刻,便摘下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輕輕的放到了燕南知身前的案桌上,表情冷漠的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