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娜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妹妹眸泛晶瑩充滿了思念,女孩靈動的大眼睛讓人心生憐惜,更加摟緊自己的妹妹,將她緊抱在自己的懷中,希望以此來減輕她心中的傷感與思念,給予那顆有些無依無靠的柔弱內心一絲安慰。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相信著。”
二樓當中,老伯佝僂著身體,拄著拐杖來到了自己老伴的房間當中,他們早已經是不睡在一張床上了。
老伯看了眼躺在床上生悶氣的老伴,畢竟幾十年的夫妻他也可以猜出來後者為什麼這樣,他歎了一口氣充滿了無奈。
“老婆子,你為什麼總是要針對那兩個孩子?她們已經很苦了,想想我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許還躺在父母的懷中撒嬌嬉鬧呐。”
老伯語氣充滿了歎息,他對於葉夕和葉娜這兩個女孩是真的十分同情,而且如同葉夕這樣漂亮可愛、聰明乖巧,葉娜這樣勤快伶俐又懂事的女孩,他是真的十分喜歡,所以才會做主收留她們。
“哼,她們不過是兩個外人而已,做錯事了難道不應該說嗎?”
老婦人一聲冷哼,頭也沒有回,冷淡的語氣仿佛彰顯得她性情薄涼。
“算了,隨你吧,不要太過分就好。”
老伯顯然不想和她爭辯,這種事情也不是發生一次兩次了,雖然他總是勸說,但是很顯然,自己的老伴從來不可能聽得進去。
“對了,我今天已經聯係了城裏的春香樓,那裏的主事人對我們家裏的那兩對小姐妹很有興趣,已經和我談好,明天就會來提人,到時候他們會給我一筆豐厚的報酬。”
“什麼?!”
老伯眼中浮現出一抹不可置信和憤怒,猛地轉過身來,怒瞪向床上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身來的老婦人,後者滿是皺紋的臉上布滿得意的笑意。
老伯張了張嘴,卻是已經氣得難以出聲,他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的老伴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沒什麼用,但她們長得倒不是一般的漂亮,賣到窯子裏,還能換幾個錢不是嗎?”
不過老婦人卻是絲毫沒有愧疚的神情,反而是一臉的自得:“養了她們這麼久,總是要做出一些貢獻的不是嗎?”
“而且你知道他們給了多少錢嗎?”老婦人發出一聲冷笑,隨即滿眼熾熱與貪婪地報出了一個數字。
“這……”
老伯的神情頓時變得驚駭莫名,不可置信地瞪著老眼:“這是真的?”
“嗬嗬,當然,這是定金。”
老婦人冷笑一聲,熟練地從床底抽出一個盒子,打開來讓老伯看見了裏麵的東西,這一下,老伯頓時沒有了聲音,隻是雙眼仿佛被盒中物牢牢吸扯著無法離開。
如果這是真的,他還能夠回到收留葉娜葉夕兩姐妹那時的富裕生活。
而他,隻要同意自己老伴的要求,賣掉那兩個孩子就能夠得到這筆財富……
老伯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掙紮,可是看了眼家徒四壁的家庭,現在想起當初富足美妙的生活,心中不由升起無比的渴望。
最終,他還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無奈地開口道:“我知道了。”
“明天早上,我去海中打魚,這件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老伯早早出門,帶著打魚的漁具登上了一艘有些破舊的漁船。
他看著那兩個同樣早早起床,任勞任怨為自己拎扯著東西,腳步踉踉蹌蹌將東西使勁搬上船的兩姐妹,老伯的眼中浮現出濃烈的愧疚,轉過頭去不敢與那兩雙幹淨純真的眸子對視。
她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會變得多麼悲催,隻能成為一個為他人賺錢的機器,被無數人用於滿足欲望和發泄的玩物。
想到這裏,老伯的心中更加感覺愧疚,可是笑了笑能夠所獲得的東西,他隻能咬牙將自己的善念掩埋。
送走那老伯以後,葉娜帶著葉夕重新回到了所居住的小瓦房當中,一如既往地開始仔細打掃起了屋子,在那老婦人的呼來喝去當中,時間緩緩流逝。
在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刻,一隊人忽然從遠處的盡頭而來,房屋中坐在窗前的老婦人,一隻手端著葉夕遞過來的茶水,享受著葉娜的捶腿捏肩按摩。
可是當她看見這些人的到來時,依舊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因為,她等待這些人已經很久了。
在葉夕和葉娜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中,老婦人竟然直接快步走了出去,將小院子的大門打了開了,然後看著來人的一群漢子滿臉諂媚的笑容,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得十分惡心。
怯生生站在房門中的兩姐妹愣愣看著,她們察覺老婦人似乎與這些人認識,並且心中第六感本能地讓她們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為首的男子一臉嫌棄地推開老婦人的醜臉,十分厭惡這個臭烘烘的老東西,他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轉而將目光望向躲在房門口正在偷瞄這裏的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