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光是聽聲音的話,或許會認為他是一個性格溫和,平易近人的中年大叔,而且他的容貌也能夠想象年輕的時候是名帥氣俊秀的美男子。
“看來自從上一次割下來了全身幾乎三分之二的血肉,現在不過一個星期就已經完全恢複了,嘖嘖,不愧是影燭對策局研究出來的A組藥劑,效果還真是強大。”
在旁邊,另一名穿著紫衣的中年男人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絲如同牧場主查看自己養肥的牲畜般的笑容。
魂使的體質特殊恢複力強大,一般情況下哪怕是肢體斷裂也能夠緩慢地重新長出來。
而A組的各種治療藥劑,就是專門過魂使使用治療傷勢的珍貴物質。
但是現在這些影燭卻借此從魂使的身上獲取他們口中的“食材”,時常來割取他們身上的血肉來食用!
就像是在羊的身上無限薅羊毛,將這僅剩下的幾名魂使圈養,提供足夠的能量讓他們恢複傷勢,待新的血肉長出來之後再一次進行殘忍的收割。
原本用來恢複魂使傷勢的救命藥水,如今卻成為了給予這三明魂使無盡痛苦與折磨的根源。
“嗯,確實差不多了,再等兩天就可以再一次割肉了,我覺得這一次幹脆將他們的四肢砍下來,正好也可以實驗一下人類A3斷肢生長藥劑的效果,看看變成人棍的魂使究竟能不能斷肢重生。”
又是一名帶著眼鏡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開口,臉上帶著一絲陰惻惻的笑容,鏡片在燈光小的反光顯得更加詭異。
“我讚成康提的提議,光是割取那點些得可憐的肉那多沒趣?還是直接來一整條手臂或腿才能滿足我們的食欲。”
一名身材高挑穿著如同某個高級飯店服務員的少女一臉笑容,將那戴眼鏡青年的手臂親昵地抱起,摟在懷中夾在自己的傲然雙峰間,露出一臉誘人至極的嬌媚神色。
“妮雅,我說過很多次了,請你離我遠點!”
被喚為康提的少年臉色突然間無比冷漠,迅速將自己的手臂從少女的懷中抽了出來,聲音冰冷地做出警告。
“哎呦,康提,大家都相處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冷漠?按人類的話來說,對待我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不應該溫柔一點的麼?”
妮雅一臉的幽怨神色,但是卻也沒有再做出什麼過格的舉動,同樣開始打量這關押在牢房中的人類魂使。
一共有三個魂使被吊在十字的行刑架上,渾身遍布觸目驚心的血跡,但是傷口卻早已經愈合如初。
第一間牢房關押的魂使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眼神帶著憤怒以及不屈,死死盯著外麵的一行人,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第二間的是一個體型有些壯碩臃腫的胖子,二十三四歲左右的樣子,他的雙手四肢全都被結結實實地綁在十字行刑架上,捆綁處血肉凹陷鎖鏈已經陷入骨肉。
但是他卻並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雙眼充滿了冷漠殺意,死死盯著外麵人群中,一個穿著霸氣赤紅色軍裝卻一直低著頭沉默的中年人。
第三間是一名身材偏瘦卻十分高挑的男子,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沾滿血跡的臉龐卻依舊可以看出幾分俊秀,他那雙純淨的雙眼中平靜無波,隻是如同第二間胖子般那樣注視著赤紅色軍裝的中年人。
沉默睿智的目光陡然間變得有些冰冷,如同墜入幽冥地獄的九幽寒潭,這突然間的轉變讓人難以適應,無法迅速地反應過來,毛骨悚然。
“副局長,你會為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懺悔嗎?你覺得你對得起那些為你戰死的人嗎?”第三間的男子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無比的冷漠。
三名魂使的目光都同一時間,集中在了那赤袍軍裝的人身上,有仇恨、有悲哀、更有對這一切的傷感。
他,曾經是他們青年原分局的副局長,他的身上還披掛著屬於魂使榮譽的赤色戰衣。
如今,卻是他身處牢籠之外,如同審查獵物的獵食者一般看著曾經自己手下的戰士,這是多麼無情的諷刺。
“嗬嗬,有意思。”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致,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安靜下來。
顯然在這一群人當中身份最高者就是這中年男子。
同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赤袍軍裝中年人的身上,影燭們的目光戲謔如同看戲,魂使們的目光仇恨帶著審視。
“我承認,我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們,可是我並不會後悔當時的任何決定,我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出賣一切又有什麼關係?為了活下去,這有錯嗎?”
赤袍軍裝中年人的腦袋緩緩抬起,麵無表情而冷漠地說出這些話語,沒有任何懺悔或後悔的情緒蘊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