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清風一大早就起來晃悠了,他找了條清澈的小河洗漱了一番,然而河中冒出一頭五丈長凶蛟對他咆哮,似在挑釁,還躍躍欲試幾要撲來,結果被被張清風一下撲殺過去,比凶獸還凶,那凶蛟被揍得七葷八素,癱軟在地時已分不清東西南北中。
“早晨起來就該拉拉筋骨鍛煉鍛煉身體,拿你鍛煉實在不好意思啊!”張清風在岸上扭動著腰肢,看著那被揍慘的凶蛟,有點抱歉地說道。
“嗚——”蟄伏在不遠觀望的另一頭凶蛟本來是虎視眈眈準備分一杯羹的,哪知那凶蛟那麼沒出息,然後張清風向它那方位看了一眼,這隱藏得好好的凶蛟低沉地哀吼一聲,而後默默地沉下水去,迅速地溜之大吉。
張清風繼續到處瞎逛,走著走著發現前麵居然沒有路了,這裏是一處懸崖,懸崖邊有一塊小山般的大岩石,此石為“大悲石”,有十三丈高,下寬上窄。大岩石向著懸崖的一麵雕塑著一尊巨像,巨像精致,栩栩如生。
巨像三頭,中間那頭一半佛相一半魔相,一半佛體一半魔體,佛相頂有肉髻,魔相發如烈火,佛嘴淺笑,魔嘴露出尖牙;佛相胸前有個一半的“卍”字,這一半“卍”字的旁邊則是另一半的怪異魔紋;佛像旁邊那一顆頭慈眉善目,寶相莊嚴,為佛像;魔相旁邊那一顆頭麵目猙獰,尖角獠牙,為魔頭。
巨像六臂,中間佛魔雙手合十,佛掌飽滿修長,魔掌形同枯木;完整佛像那麵有一佛手屈臂上舉於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為無畏印,另一手掌中有一串佛珠;完整魔像那麵,一隻魔手為張爪前抓,另一隻魔手掌握著一顆真的人頭骨。
張清風背著劍,任憑凜冽的風吹動他的衣裳和長發,在巨像之下他顯得那麼的渺小。
他默默地仰望巨像良久,才回頭,遂看到懸崖邊有一塊凸出的碣石,上書“大悲崖”。
張清風走近懸崖邊,向下一看,不禁頭皮發麻,背脊涼嗖嗖,隻見懸崖下垂直陡峭,雲霧氳氤,深不見底。
更為可怕的是這懸崖讓人心底不知不覺產生一種墜落下去萬劫不複之感,一股無形的魔力似乎在慫恿人縱身下跳。
張清風當時有一種感覺:“這個懸崖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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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風!”
正望著大悲崖底企圖研究個究竟的張清風突聞有人在背後巨喝他的名字,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過神來,心道:“這深淵好不厲害,一不留神魂兒似乎會被吸走。”
張清風回過頭來,隻見一個兩丈來高的巨魔率領著百來個的小魔站在六丈開外,那百十個的小魔似乎都挺厲害的樣子,天毒教的五大毒尊和天刀門門主就在其中。
那些魔頭一個個怒視著張清風,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百來個的妖魔頭頭身後,更是密密麻麻的半圈鐵甲魔兵,把大悲崖的退路圍跟鐵桶似的,水泄不通,退無可退。
看著那身披玄色鬼鎧的巨魔,張清風猜測這便是魔皇一念了吧?那麼十萬的魔兵肯定也都撤了。
魔皇率領魔界十萬大軍趕回魔煞城時,當他看到魔煞城門魔橫死,再看到城內到處躺著的魔煞眾兵將,宮殿樓閣更是被燒了不計其數,他不禁又驚又怒,卻沒有看到張清風的蹤影,遂向雲不知請教,雲不知天眼一開,便告之張清風的行蹤。
魔皇撇下坐騎黑鬼獒王,帶了百十個修為最為高深的魔煞高手趕到大悲崖前,果然在那裏看到了一個身背銀劍的白衣男子。
魔皇一念喝道:“小子,你就是張清風?”
張清風道:“老子便是,你這家夥就是魔界的頭頭?”
魔皇瞪視著他,道:“小子狂妄,我便是魔界至尊。”
張清風看得出來,這百來個的魔眾,個個都是魔界一等一的高手,憑己之力,要想從這百十個妖魔和魔皇的圍攏下脫身,實比登天還難,他還是了解過魔界至尊的實力的。
“失算,失算,一個不小心居然被包圍了。”張清風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他不禁側過臉去看了一眼大悲崖下氳氤雲煙的萬丈深淵,天上地下,他已無路可走,跳下去,也許這是他現在唯一也是最好的歸宿,那大悲崖下詭異的魔力卻讓他頗為忌憚。
可是她……此時想到她,張清風心中突然一陣絞痛,他舍不得她,舍不得心中那輪最亮的明月。
明月,他的愛人,他的妻子,萬千紅塵中隻她與自己走在一起。
說好的一定歸來,說好的話怎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