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記得沈恪言談起表演時候的眼神,也記得沈恪言演講最後的那段話:
“說到底表演、演員和所有的專業、職業一樣,它可以是你畢生至高的信仰,也可以是你維持生活的一個手段,這個生活可以是動詞的活著,也可以是名詞的狀態,信仰和生活從來沒有誰比誰高尚,演員也是。沒有誰規定一個好的演員必須以給觀眾帶來多麼深刻的表達為己任,隻要演戲這件事能給你帶來一絲慰藉,它之於你就是有意義的。
不要給自己壓力,無論你是因為什麼理由選擇它,沒有人有任何理由指責你,當然,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就好好走下去,不要辜負自己的努力,也不要辜負演員這個身份。
願你們未來每一步路都燈火通明,若沒有,就恪守本心。”
後麵四年的學習和在躍然沉積的這兩年,這段話幾乎是他的座右銘,時刻提醒著他記得自己的初心,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倒。
所以雖然他編造愛情故事裏他是為了沈恪言才進的圈是假的,雖然沈恪言根本不會知道自己的那場演講給池意帶來了多大的影響,但是沈恪言的的確確算是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引路人。
池意第一次覺得一個小時過的這麼快,也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在這麼不舒服的環境裏還睡得這麼沉,剛剛從過往的回憶抽身,肩膀上的人睡了一路,他的頭發已經有些淩亂,再加上現在平和的表情,像極了全身心信任主人的狗狗。
池意毫無防備被擊中,覺得這個時候叫醒沈恪言實在過於殘忍。
正思考自己成功公主抱沈恪言下車,然後在不打擾他睡覺的情況下走到候機室的概率有多大,冷不丁對上沈恪言茫然的眼神。
“到了?”剛剛睡醒,沈恪言的聲音還帶著難以忽視喑啞。
特別性感,池意胡亂地點了點頭:“嘶!”
沈恪言睡了兩個多小時,池意就保持著現在的姿勢一動不動了兩個小時,剛才沒注意現在沈恪言直起身後他隻覺得肩膀酸麻,沒忍住抽著氣。
沈恪言看不過去上手幫他捏著肩:“怎麼不叫醒我?”
“我看沈老師好像很困,”池意解釋:“其實也沒多久,我正準備喊你。”
沈恪言眉心微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睡著,還睡得這麼沉。
沈恪言捏肩的手法過於專業,一分鍾後池意驚喜地動著肩膀:“好了欸,沈老師真的好厲害!是專門學過嗎?”
“之前拍戲用到過。”見他不再難受沈恪言才放下心來。
池意了然,沈恪言之前演過一部按摩師的電影,也是沈恪言第一拿了影帝的角色,池意讚歎:“所以沈老師每拍一個戲就會學一個新技能嗎?這也太全能了吧!”
也沒有很全能,畢竟他好像從來看不清某個人的心思。
沈恪言笑了笑沒說話:“走吧,該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