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宮女紅芙看著眼前的公主,一陣歎息,隻怕雲錦公子今日不會來了吧。公主是太後的嫡親女兒,誰見到公主不是奉承仰幕,唯有那雲錦公子視若無睹。
“公主,天色已晚,我們回吧。”
“二公主,好雅興,怎麼不去那禦花園中坐坐?”
靳舒怡抬眸一望,百花叢中一個嫋娜如雲的身影走來,袖雲隨風鉞起,臉若脂玉,柳眉杏眼,朱唇輕啟的美人。
“柔妃有禮。”靳舒怡勾起溫柔的淺笑,盈身一福。
柔妃立即將她扶起,道了聲不敢,屈身回敬一禮。嬌美的噪音輕啟:“公主身子可大好了?太後已與眾位夫人去了禦花園,公主可要與妾身一起過去?”
靳舒怡嘴角微勾:“多謝柔妃關心,我已大好,隻是不能久立。這禦花園甚是熱鬧,隻是禦醫囑咐要我靜養,所以遠遠的觀著就好。”
“現在母後回宮,怕是又要勞煩柔妃為母後抄錄《道藏》了。”
這柔妃乃太子太傅唯一的孫女顧心念,在皇兄還是太子時就侍候在皇兄身側。
自幼飽讀詩書,一手隸書端正秀氣,頗得太後欣賞,因而太後每次從皇家道觀回宮,都會找她抄錄《道藏》。
“唉!妾身本就愚鈍不堪大用,承蒙太後青昧,讓妾身抄錄這《道藏》,也算是為她老人家盡點孝心。”
顧心念低眉順眼地回答著,話裏話外無不彰顯著惶恐與尊敬。
靳舒怡微笑:“柔妃有心了,母後定會知曉你的一片孝心。隻是我已在此站立許久,有些乏了,我就先回宮去了。”說罷福了一禮,轉身離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顧心念咬咬牙,喚過貼身宮女浣碧慢步向禦花園走去。
與宮裏熱鬧的氣氛相反,四王府內猶如陰寒的地府,書房中散發著駭人的冷氣。
正在彙報情況的暗二,正在遭受著身體與心靈的雙重傷害。
靳漣宇身上因憤怒發出的勁力,足以毀天滅地,書房內的書無風自動,淩亂地飛灑在房間裏的每個角落。
暗二受到那股罡氣的壓迫,五髒六腑一陣翻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靳漣宇抬手一掌,將暗二拍出書房,房門應聲倒地,摔落院中的暗二,立即昏死過去。
“啊……”靳漣宇嘶吼著,發泄著那痛徹心扉的戾氣,一道道罡氣斬向四周,書房瞬間倒塌。
在書房橫梁砸向靳漣宇的那一刻,暗三極速的來到他的身邊,將他帶了出去。
站在院內的靳漣宇如同地獄裏的使者,腥紅的雙眼越過圍牆,看向遙遠的天際。女人,你就這樣狠心地離開了嗎?
就聽見一道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去查,到底是何人所為?還有帶人去那崖下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腦中隻要一想到暗二的話,他就恨不得將那逼著薄蘇菱落崖的人碎屍萬段。
“把那些沒用的東西,給我處理了。”說完,騰空向西郊掠去。
同在西郊的一個隱蔽的院落裏,一陣欣喜若狂的大笑聲傳出來。
屋內有兩個人影,其中一位正是刺殺薄蘇菱的清瘦黑衣男人,此時的他已脫下頭罩,陰險狡詐的臉上,一道駭人的疤痕斜跨整張臉。
暗黃的皮膚透著一股不正常的青色,這是長期與毒藥打交道的後遺症。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不枉老夫如此看中於你。隻要老夫這件事成了,你也會得到你應得的報酬。”
這名說話的微胖男人,全身罩在黑衣內,兩隻眼睛掛著的興奮怎麼也掩蓋不了,狂笑聲再次傳來。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一抹無色無味的細微水滴,飄向他的手腕,順間隱入皮膚。